公孙隐哈哈笑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这本是男予汉的抱负,难得你是女于也有如此抱负,就听从你自己的意思吧。不过也不能拖得太久了。”
柳元宗道:“当年我也是半身不遂,现在虽然走路还是不大方便,但总是可以走了。对治疗半身不遂之症,我多少有点心得。听说明明大师新近练成了一项无上神功,咱们三个老头儿聚在一起切磋内功心法,说不定对你的复原可以加快许多,用不着像我这样久的。咱们可以一年为期,到时候不论你是否已经完全恢复,我都陪你到瑶几的山寨去,替他们完婚。公孙大哥,这样办,你不必再担心事了吧?”
公孙隐喜道:“这是最好不过的了。好,咱们走吧。”
蓬莱魔女早已替师父收拾好了东西,包括他一生心血的武学著作在内。于是一行四众,便即登程。仍然由柳元宗背负公孙隐。
公孙隐离开老家,颇有感触,说道:“我隐居采薇村已将近二十年了,足迹不出首阳山外。当年我是为了不肖之子,心灰意冷,这才不问世事的。不料我不管外间之事,外间的事却要管到我的头上。我只恨我当年没有早早处置那个畜牲,到头来几乎给他害得我身败名裂。唉,现在我已经明白,凡事都不能只用躲避的办法。”
这番活听来似是伤感,却也是策励自己的意思。柳元宗暗暗欢喜,心想:“只要这老头儿保持这样心境,那就更有把握助他早日复原了。”
他们都是一身超卓的轻功,一路无事,不过三天,便赶到了光明寺。
明明大师与这两位老朋友隔别多年,想不到他们一同来到,相见之下,皆大欢喜,明明大师武学深湛,一看就知公孙隐乃是“走火入魔”因而患上半身不遂之症。当下合什问道:“公孙施主,你的玄门正宗内功,早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何以却会走火入魔?柳兄,听说你出了家又还了俗,但你这次重入佛门,老衲虽然不要迫你二次剃度,也要留你多住些时了。”
公孙隐叹道:“大师问起由来,哎,这,这真是一言难尽,”柳元宗却笑道:“大师,你不让我住,我也要在你这儿最少住上个一年半载呢。闲话少说,听说你新练成了一项无上神功,对于打通奇经八脉之法,可有超越前人的妙悟么?”
这三人都是当世顶儿尖儿的武学大师,但柳元宗之所以一见面便与他谈论内功,还不仅仅是由于共同的兴趣,而是急于知道有没有更快的办法,可以治好公孙隐的半身不遂。
明明大师当然知道他的用意,笑道:“老衲天资愚钝,内功心法虽有一点新的领悟,却怎敢说是超越前人?柳兄,听说你得了希夷老祖的‘指元篇’,这是前辈武学秘典中最难得的上乘心法;公孙施主的玄门内功,老衲也是早就佩服了的。咱们三个老头儿难得相聚,老钠也正要向两位请教呢!”柳元宗哈哈笑一道:“都是老朋友了,还用说什么客套的话儿?咱们就切磋切磋吧。”
这三个武学大师,一谈起上乘内功,就谈得滔滔不绝,彼此论难,奥义杂陈,连笑做乾坤与蓬莱魔女这等有很深造诣的人,在一旁也是听得半懂不懂。
慧寂神尼将蓬莱魔女拉了出来,笑道:“让他们三位老人谈个尽兴吧。我只想问你,你和清云二妹一同去的,怎么,你如今又换了一个同伴回来了?你是‘孟光早已接了梁鸿案’啦?”
这句话的意思,即是问他们是否已订鸳盟。
蓬莱魔女面上一红,笑道:“清云二妹已经不用我陪她啦,今后日有你的弟弟照顾她了。你这个做姐姐的等着喝你弟弟的喜酒吧。嗯,对不住,我不知道你这个出家人戒不戒酒?”
慧寂神尼喜道:“原来如此。恭喜恭喜,你们都是有了着落了。到了你们大喜之日,我就是破戒为你们喝一杯酒也是不妨。
对啦,我还没有问你,我的弟弟,他与清云却去哪儿?”
蓬莱魔女道:“他们到祁连山耶律元宜那儿去了。清云的三妹清霞是和耶律元宜在一起的。听说他们的好事亦已近了。”当下将在首阳山会见武林天骄、耶律元宜等人的经过告诉了慧寂神尼,慧寂神尼越听越是欢喜。
慧寂神尼道:“你这次可以多住几天了吧?”蓬莱魔女道:“还不一定。不过,大约不会少过三天。”慧寂神尼正想问其所以,只听得柳元宗已在叫他女儿道:“瑶儿,你师父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