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魔女也觉奇怪,当下朗声说道:“师父,我和爹爹来看你了。”一掌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只见厅中灯火未火,杳无一人,她师父竟不在家,还有华谷涵本来是说好在她师父家中等候他们的,此时也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蓬莱魔女惊疑不定,说道:“这一大支牛油烛不过烧了半截,显见前不久屋内还有人的。这里义不似经过打斗的模样,人到哪里去了?奇怪!”
柳元宗道:“你师父武功盖世,又是与华谷涵同在一起,他们两人联手,天下有谁能敌?这层倒是不必顾虑。”
蓬莱魔女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倒不怕敌人明来,只怕我的恩师受骗。”柳元宗道:“你是指他那宝贝的儿子?”蓬莱魔女道:“是呀。我师父虽说嫉恶如仇,早已不认这不肖之子,但公孙奇毕竟是他的独子,父子乖离,我师父内心也是很痛苦的。公孙奇能言会道,我就担心不知是公孙奇说了些什么花言巧语,我师父给他骗走了!”
柳元宗道:“这也很有可能,倘若只是你师父一人在家的话。不过,有华谷涵在此,这就不同了。华谷涵是知道公孙奇私通金国之事的,你师父别的可以饶恕,但若是知道儿子叛国投敌,他总不能饶恕吧?”
蓬莱魔女道:“就不知华谷涵是否已经来了?说不定他也在路上出了意外呢?”柳元宗道:“这是你关心过甚,就难免往坏处设想。我想不至于这样巧吧。好在灯火既然未灭,咱们至多等到天亮,总可以等着消息。现在最紧要的是先找个地方安顿赫连姑娘。”
蓬莱魔女面上一红,说道:“是。我看看我旧日那间房间是否还在,让云妹住我的房间最好。”
蓬莱魔女点燃了一支油烛,打开了她从前所住的那间房间,只见一切布置都是原来模样,而且打扫得干干净净,连床铺被褥都是换过新的。看来她师父早已得知她就要回来,故而作了准备。
蓬莱魔女贫下了心上一块石头,想道:“这么看来,我师父定然是见过华谷涵了的。要不然他不会知道我会回来。”
蓬莱魔女把赫连清云放在床上,柳元宗重新给她把脉,换药,说道:“脉博比前平和,三日之后,大约就可以起床了。赫连姑娘,现在你可以抛开优虑,安心睡一觉了。”
蓬莱魔女浏览房中景物,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心中有说不出的欢喜与感伤。一别七年,风光依旧,就似昨日出门,今日回来一样。蓬莱魔女坐到梳妆台前,“开我东阁房,坐我旧时床,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小时候念过的“木兰辞”,此时忽在心头流过。她虽然不似花木兰的百战归来,但这几句木兰辞却恰似为她今日写照。
往事如烟如梦,此时却忽地都上心头。她想起了少年情事,想起了与师父相依为命的一段日于,想起了师兄公孙奇曾教过她武功的童年。她慢慢拉开了一只油展,眼光落在一件东西上,不觉痴了。正是:
旧梦尘封今再启,几多幽怨上心头。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