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表过。且说蓬莱魔女正在满怀柔情,准备会见华谷涵的时候,却突然见着了她最痛恨的柳元甲与飞龙岛主,当真是大出意外,这一惊自是非同小可。
但蓬莱魔女惯经风浪,虽是意外受惊,却不不至于惊惶失措。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铮”的一声,她已拔剑出鞘,并取下拂尘,拂尘一甩,一丛尘尾就似利针一般的向前射出。
蓬莱魔女深知柳元甲武功了得,飞龙岛主亦非庸手,她的独门暗器,未必伤得他们,用意只是想掩护逃跑,她的轻功在叔父之上,只要逃得出去,便有生机。
哪知柳元甲也早料到她有此一着,就在蓬莱魔女仗剑要闯出去的时候,只听得“蓬蓬”之声、不绝于耳,一刹那间,聚义厅的八扇大门,都已给人从外面关上。
柳元甲哈哈笑道:“好侄女,咱们总是一家人,关上了门,有话好说。你不远千里而来,岂能一来就走?”
蓬莱魔女按剑斥道:“你这卖国求荣的奸贼,谁和你是一家人?我爹爹饶你不死,只望你革面洗心,谁知你依然是倒行逆施,变本加厉!你还有羞耻之心没有?”
柳元甲哈哈笑道:“好侄女,你错了!王宇庭不服朝廷号令,拒不奉行遣散之谕,我把他所盘据的太湖夺回来归还朝廷,正是为朝廷立功啊!嘿,嘿,不瞒你说,我要做官的话,随时可以做大宋的高官。你要爱国,还得跟我走呢!”
蓬莱魔女气往上冲,骂道:“你简直是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奸臣当道,遂教你小人得志!好吧,我今日着了你的道儿,反正也不打算活着出去了。你要怎么样?来吧!”
柳元甲冷笑说道:“随便你怎样骂我,你总是我的嫡亲侄女。我还能难为你么?但我也要劝你识点时务,我对你是一番好意,你可别把叔叔当作仇人!”
飞龙岛主嬉皮笑脸的一揖说道:“柳女侠才貌无双,宗某一向敬佩,今日天缘凑巧,把你送到此间,宗某当真是盼也盼不到的。无论如何,都要请你留下了!那华谷涵有什么好处?不过是个风流浪子而已,这种人最不可靠,柳女侠我劝你不要再想他了!”
蓬莱魔女气得满面通红,怒声斥道:“下流胚子!”
柳元甲哈哈一笑,说道:“好侄女,宗岛主说得不够明白,我替他说了吧.依我之见,宗岛主要比华谷涵强得多了。俗语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是你的叔父,你的终身大事,我也可以替你作得了主。你们一个是我侄女,一个是我忘年之交,我也很想你们结为夫妇,百年偕老。
蓬莱魔女气炸了心肺,厉声骂道:“住嘴,你们简直是衣冠禽兽!”唰的一剑,便向飞龙岛主刺去。
飞龙岛主拔出判官笔一架,“当”的一声,蓬莱魔女剑尖给他弹开,趁势剑锋一扬,又刺他手腕,这两招迅若电光石火,杀得飞龙岛主手忙脚乱。
柳元甲一记劈空掌扫出,荡歪了蓬莱魔女的剑点,飞龙岛主退了两步,抹汗笑道:“好厉害的新娘子!成婚之后,你可不能这么凶啊!”
柳元甲沉声说道:“清瑶,叔叔的话说了算数。你不依从也得依从,今日一定要你嫁给宗岛主,你若不听话,更要难堪!宗贤侄,放胆上前拿她!挫挫她的威风,才好教她作你新妇!”
飞龙岛主道:“是。叔叔美意成全,小侄感激不尽。柳姑娘,你若还不肯依从,说不得我冒犯你了。”
飞龙岛主仗着有柳元甲撑腰,大胆再攻。双掌一分,左点期门穴,右点精促穴。这一招两式的点穴手法,使得还当真不弱,足见功夫!
蓬莱魔女知道飞龙岛主有意激怒她,反而沉住了气,待双笔堪堪点到胸前,这才蓦地喝道:“着!”剑把一翻,一招“横云断峰”,疾削出去,只听得一片断金碎玉之声,飞龙岛主双笔笔尖,竟都被她削断!蓬莱魔女剑势未衷,剑尖直指对方虎口的关自穴,还了一招更厉害的刺穴剑法!
飞龙岛主这掠非同小可,要知高手比斗,最怕是料敌不准,失之毫厘,差以千里,飞龙岛主从前曾与蓬莱魔女交手两次,虽然稍有不如,但也差不多可说是功力悉敌,绝想不到有一招便给对方削去笔尖之埋。这一下大出意外,在蓬莱魔女精妙无比的剑招之下,已是无法闪避。
柳元甲笑道:“不用害怕,上去拿她!”“嚓”的一声,发出一枚铜钱,就在蓬莱魔女的剑尖只差毫厘,就要刺着飞龙岛主虎口的当儿,铜钱恰恰碰着剑尖,将她的剑点荡歪,失了准头,刺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