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元宜依言一试,就似碰着了朽腐的木头一样,触手之处,登时粉碎。转眼间那本人便似遭受了“肢解”,碎裂成无数小块!
耶律元宜咋舌道:“要是里面躺的是我,这回可真是粉身碎骨了!”
这棺村是坚实的上好桐木所制,完颜长之在行“决别”礼的时候,曾经手抚桐棺,哭了几声,想不到他就乘机做了手脚。
但棺材丝毫无损,里面的本人已给他震得触手如粉,这种“隔山打牛”的掌力,委实是令人吃惊!
赫连清霞道:“柳姐姐,你怎么知道?”
蓬莱魔女道:“我曾和他两度交手,看他手抚桐棺,便知他存心不良,定是要使用隔山打牛的掌力。我猜他是恐防咱们有甚玄虚,故此暗碎尸身,预防万一。”
耶律元宜叹口气道:“这事真是糟透了!”
蓬莱魔女道:“不过,有坏处也有好处!”
赫连清霞道:“你们打的什么哑谜?他打碎本人,也没伤及宜哥,糟也糟不到哪里去?柳姐姐,你说的‘好处’‘坏处’又是什么,我都听不明白。”
蓬莱魔女道:“你的宜哥平白‘死’了一场,却未能把完颜亮引来。以往他可以指挥使的身份,出入御帐,如今他已然身死,连骸骨都粉碎了,还怎能公开露面?又怎能营救武林天骄?这不是弄巧成拙了么?”
耶律元宜道:“好在经此一来,他们更相信我是必死无疑,决计不能再活!我的安全倒是可以无需顾虑了。”
吴哥儿道:“纵然他们不起疑心,可是他们要派个监军来管束咱们,这也分明是不信任咱们了。”耶律元宜冷笑道:“完颜亮不过是要笼络咱们替他卖命罢了,他几时信任过咱们辽国人?”
吴哥儿道:“监军一来,咱们的行动就要处处受到监视,耶律将军又不能公开露面,这可如何是好?”
众军官七嘴八舌地议论,有的嚷道:“不如就反了吧!”
耶律元宜道:“迟早是要反的,但此际却非其时。出了今日之事,完颜亮还能不防范咱们吗?咱们这两三万人马要冲出百万大军的包围谈何容易?”
吴哥儿道:“完颜亮所下的命令是今晚三更大军渡江,咱们可以趁那个时候杀出金营。”
耶律元宜道:“可是咱们的计划本来是要活捉完颜亮,配合宋军和义军的攻击的,这么一来,咱们的计划也就落空了。何况还有檀公子呢?咱们就不去救他了么?”
众人议论纷纷,都想不出一个恰当的办法可以两全其美。眼看日影渐渐西移,申时已过,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开始天黑了。
蓬莱魔女尤其焦急不安,她是知道宋军与义军的计划的,虞允文的水师在长江布下阵势,也是准备在三更时分,避实捣虚,渡江攻击;义军则是她自己下的命令,要在二更时分,大举杀来。三面配合,务求一举击溃金国的主力。
可是他们如今却在这里束手无策,缺少了耶律元宜的配合,即使不能影响最终的胜负,至少也要令两方将士,增加许多倍的伤亡!只有两三个时辰的准备时间了,能有什么奇迹出现么?吴哥儿道:“那监军不知什么时候来,咱们须碍早为之计。”
耶律元宜叹口气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把这棺材抬出去‘下葬’一别露出破绽,就等那监军来了。”
众人钉上棺盖,正耍“出葬”,忽听得营门外又奏起鼓乐。
耶律元宜惊疑不定道:“又是什么皇室中人来了?”
话犹未了,只见旗牌官进来报道:“赫连郡主驾临,请吴将军出营迎接!”
蓬莱魔女吃了一惊,道:“赫连郡主?那不就是玉面妖狐赫连清波吗?”
耶律元宜苦笑道:“正是清霞的大姐赫连清彼!她受完颜亮封为郡主,算是金国皇室中人了。嗯,他带了多少人来?”
那旗牌官道:“有一队戎装女兵,约十余人。另外还有个男子,与她一同骑着马走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