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湛道:“好,戒日法王,你把解药交给我吧。”竺迪罗道:“你须得答应助我一臂之力,擒那女娃儿。”释湛笑道:“戒日法王,你武功粉强,又擅使毒,为何还对付不了一个女娃儿?”竺迪罗道:“你不知道,那女娃儿虽非我的敌手,本领也很不错。
普通毒药,对她未必生效,若用剧毒,我可还舍不得害死这美貌的娇娃呢。黑白修罗,我也想收服他们作我仆人,是以要你相助。”释湛道:“看在你与我家主人的交情份上,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你也必须卖我这个人情,把解药给我,还得给我瞒住主人。”竺迪罗道:“知道啦,别罗嗦了,见了古月禅师再说。”
蓬莱魔女大为奇怪,心道:“这秃驴要讨什么解药,难道还能将古月禅师救活不成?他是个出家人,却又有什么主人,当真是稀奇古怪1”
那两个和尚走上台阶,一眼看见大雄宝殴内的三具棺材,吓了一跳。
竺迪罗道:“不妙,看这情形似是有人来过了?”释湛面如上色,一言不发,三脚两步,疾奔进去。
古月禅师的棺材头立有灵牌,东海龙点的香烛也还未熄灭,释湛看了这个情形,惊异不定,喘着气叫道:“把解药给我!”
就在说这活的时间,以迅捷无伦的手法,把棺材钉拔起,将棺盖揭开。
竺迪罗在一旁冷冷说道:“用不着我的解药了!也好,我这解药珍贵非常,比魔鬼花更为难得,我自己也只有一颗,省下来更好!”释湛茫然松手,“砰”的一声,棺材盖上。释湛伏在地上,咚,咚,咚地叩了三个响头。
竺迪罗笑道:“天下除了你的主人之外,想不到这老和尚也能受你三下响头,你也总算对得住他了。”释湛缓缓起立,走近一步,蓦地啐了竺迪罗一口,厉声喝道:“你骗我,你是使了无可解救的剧毒,杀了古月禅师!”呼的一声,声出掌发!
只听得“镗”的一声,大雄宝殿的巨钟无人敲击,却突然响了起来,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原来竺迪罗见释湛神色愤怒,早防他突下杀手,为古月禅师报仇,一闪闪开,释湛的劈空掌力撞到了钟上,就如有人用锤敲击一般。
东海龙正是躲在悬挂大钟的横梁之上,藉着一面匾额,作为遮掩,见此情状,也不禁暗暗吃惊,心道:“这和尚的功力好纯,只有在我之上,绝不在我之下,看来是不用我出手相助了。”
东海龙初时以为这释湛是害古月禅师的凶手,本拟杀他的,如今见他如此动作,情知其中定有蹊跷,遂决意再作旁观,让他和竺迪罗先打了一场再说,说不定还可以从这二人口中,探听得更多秘密。
东海龙以为这两个和尚必定有一场好斗,哪知心念未已,只听得释湛一声厉呼,“好,你下得好毒手!”已是倒在地上!
竺迪罗谈淡说道:“你现在可知道我并不是说谎了吧?”东海龙和蓬莱魔女正想跃出,听他这句话说得甚为突兀,不觉都是一怔,暂且缩手。
释湛喘着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竺迪罗道:“我在你身上下的毒,就是魔鬼花之毒,也就是古月禅师所受之毒,这种毒粉,常人中了,立时身死。但你现在可没有死,我问你,以你的功力,大约还能支持多少时候?”
释湛吸了口气,运功御毒,试探毒性,过了一会,缓缓说道:“大约还可以支持一个时辰。”竺迪罗道:“古月禅师的功力比你如何?”释湛道:“当然是在我之上!”竺迪罗道:“着啊!他的功力既是在你之上,当然不止支持一个时辰。可见他虽是中了毒,但致死之由,却并非是由于中毒。杀他的另有其人!好,现在我把解药给你,这解药本来是想让你给古月禅师的,你可以相信我不是骗你了吧?哈哈,为了要你相信,我不惜糟蹋了硕果仅存的一颗解药,也总算对得住你了。你答应助我擒那女娃儿,这诺言可不能反悔。”
竺迪罗拈出解药,走过去正要递给释湛,释湛蓦地跳了起来,却不接解药,叫道:“且慢,你必须说个清楚,杀古月禅师的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