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已经去了三批人,说也奇怪,那些人去了之后,就如泥牛入海,杳无踪迹,从此音讯全无,人当然也不再回来了。
也不知他们是给武林天骄杀了,还是因为不愿与武林天骄作对,因而逃到远方,藏匿起来了?现在的金国国师鸩罗上人,他有两个师弟,就是因为奉命去追查这些武士的下落,连带这两个人也失踪了。鸠罗上人不是金国人,他为了两个师弟失踪之事,对武林天骄又忌又恨,他自动请求派去查缉武位天骄,就在柳是有个人求见耿照,话犹未了,只见一人一骑,已驰到跟前,原来是东海龙东园望。东园望翻身下马,说道:“柳女侠你也在这儿,这更奸了。”
耿照暗暗纳罕,寻思:“我与他素不相识,他却怎的突来找我?”要知东海龙是武林前辈,耿照不过是初出道的少年,虽说不久之前,耿照在公孙奇家中曾见过东海龙,但那时耿照已被公孙奇点了穴道,而东海龙则是向公孙奇寻仇,他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根本就未曾与耿照交谈半句。耿照知道是他,他却未必知道当时有个耿照,所以实在说不上相识,蓬莱魔女柳清瑶也觉他的活里有因,颇感疑惑。当下耿、柳二人同时尊了他一声“东园前辈”,正要问他来意,东海龙忽地一声喝道:“抬起头来!”耿照不觉愕然,蓬莱魔女却知道这一声就是为北宫黝而发,心里想道:“他来得正好,我正愁不知如何处置北宫黝,不如就让他领去管教吧。”
原来北宫黝生平最怕的就是这位大哥,他一见东海龙来了,就立即低下头来去,瑟缩一旁,岂知仍是逃不开东海龙的眼睛,只好抬起头来,嗫嗫嚅嚅地叫了一声:“大哥。”
东海龙面色铁青,“哼”了一声,冷冷说道:“谁是你的大哥,北宫黝,你还有面见我?”北宫黝颤声说道:“大哥恕罪。”东海龙戟指骂道:“你的所作所为,我都己知道了,你可知道人家叫你做什么?人家叫你做北芒狗!把你看作一条金国的看门狗!英雄侠客原不是人人可以做的,我也不期望你做什么英雄侠客,但大是大非却总是要顾的,一个人也总得有几分骨气的。
你不怕辱没祖宗,自甘作狗,我这个曾被你尊为大哥的,脸皮却给你剥光了!”北宫黝被他骂得抬不起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低声说道:“大哥,我知错了。”东海龙又骂道:“我也曾有信给你,劝你回头,又托过朋友劝你,你却屡劝不醒,阳奉阴违,越陷越深,你知道什么?哼,你这次与张定国勾结,又害死了耿元师,端的是丧心病狂,天理难容!”东海龙越骂越气,双眼火红,忽地一掌击下,将北宫黝的天灵盖击碎,蓬莱魔女想要阻拦,已来不及!
蓬莱魔女本来还有些话要间北宫黝,她也料想不到东海龙突然便将把弟打死,但人已死了,也只好算了。心里想道:“那北宫黝之罪,实也该死。东海龙虽然暴躁了些,但他大义凛然,却是教人佩服!”当下叫兵士将北宫黝的尸体抬下去,与东海龙重新见过了礼,问他来意。
东海龙道:“我这次是替华大侠华谷涵送信来的。”蓬莱魔女上次苦苦追踪,就是为的想见华谷涵一面,岂知连他的消息也得不到半点。如今忽然碰到了东海龙,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大。”连忙问道:“华大侠呢?他在哪儿?你们是几时分手的?他托你送信与谁?”
东海龙道:“华大伙早已渡过长江,前往江南了。”蓬莱魔女道:“哦,他也前往江南,却不知为了何事,前辈可有知闻?”东海龙道:“华大侠途中打听到一个极秘密的消息,据说金主完颜亮就要兴兵犯宋,准备今年在临安过中秋。”蓬莱魔女问道:“什么时候知道的?”东海龙说了这个消息,见蓬莱魔女和耿照都并不怎样惊异,好似已经知道了的,心里倒也有点奇怪,当下说道:“上月十四那晚,我和他在泰山的玉皇观住宿,玉皇观的主持泰清道人是我的老朋友。我这次在桑家受了伤,华大侠以前与我并不相识,但他却不但以他的绝顶内功为我疗伤,还放心不下,一路送到泰山。当真是古道热肠,令人铭感。”蓬莱魔女这才知道他们两人并非深交,心里有点失望,暗自想道:
“这么说来,我所要查询的事情,那还是非见到华谷涵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