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奇夫妇这时已是强弩之未,在群雄围攻之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桑青虹加入战团,也帮不了多大的忙,群雄分出马家三兄弟来阻截她。马家三雄的功夫,虽然没有一个及得上桑青虹,但他们兄弟配合有素,三兄弟市成了犄角之势,使用三种不同的兵器,同进同退,互相呼应,三兄弟联手合斗,三种不同的兵器,配合碍丝丝入扣,登时将桑青虹围在当中,桑青虹无法突围,根本不能与姐姐姐夫会合。
青海三马拦住了桑青虹之后,群雄对公孙奇夫妻更是加紧进攻。铁大鼎裹好断臂的伤口,娄师陀调匀了内息,又再加入战团。这两人虽然是受了伤,但他们功力深湛,顽强之极,受伤之后,满腔怒气,切齿报仇,打得更猛,去了三马,补上这两个人,围攻公孙奇夫妻的主力,不是削弱,而是更加强了。
华谷涵扇子一指,解开了珊瑚的穴道,无暇间她来历,转身便走。耿照想起桑青虹对他到底是有过好处,这时眼见桑青虹性命难保,却不禁有点恻然,多看了一眼。珊瑚低声说道:“耿大哥,不管你心意如何、此间之事,你我都是无能为力的了!”耿照默然不语,也只好转过了身,拉着珊瑚便走。
尚未走出大门,忽见一条人影,来得快极,华谷涵眼光锐利,看出是个背插拂尘的白衣少女,不觉心中一震,“是她来了!”
华谷涵心念未已,这少女已是闪电般地进了大门,眼看就要和华谷涵碰上,华谷涵迅即一个“移形换位”,巧妙闪开,只觉香风扑鼻,那少女轻轻“噫”了一声,已是擦肩而过。东园望在武林中辈份极高,是介于邪正之间的人物,脾气古怪,一向倚老卖老,心里却在想道:“岂有此理,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儿竟敢横冲直撞,不把老夫看在眼里。我偏不让路,看你如何?”念头刚动,只觉微风飒然,陡然间一股力道涌来,原来是那少女的长袖挥出,贴着东园望的腰身轻轻一带,凭着东园望这等老练的功夫,竟然给她攻个措手不及,未能避开。少女那股力道用得恰到好处,东园望身不由己地转了一圈,让开了路。东园望转了一圈,身上所受的劲道也登时消失,稳了身形,毫无伤害。东园望心中明白,这少女只是要他让路,并未用内力震他五脏,否则自己早受重伤了。东园望的功力虽然未曾完全恢复,但也是一等一的功夫,竟禁不住这少女衣袖的轻轻一带,心中好生骇异!
华谷涵已看出来者是谁,刹那间心中转了几个念头,寻思:
“且看她如何?不必忙着招呼,她终须要找我说话。”华谷涵冷眼旁观,珊瑚则已失声叫道:“小姐,小姐,你来了呀!”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蓬莱魔女柳清瑶。
蓬莱魔女这时已看见珊瑚和耿照站在一道,心中也有点奇怪,但无暇多说,挥挥手道:“你们且站过一边!”脚步不停,向前直走,前面宋金刚这班人围着公孙奇夫妇,激战正酣。
宋金刚认得蓬莱魔女,叫道:“柳女侠,你来得正好。这魔头困兽犹斗,请你助一臂之力,早点收拾了他。”
公孙奇忽地也大声说道:“师妹,你来得正好,快把愚兄杀了,一来成全你的威名,二来也省得愚兄受这班鼠辈的凌辱。愚兄死在你的手下,死也瞑目!只是我的爹爹,以后可得拜托你照顾他的晚年了。”
蓬莱魔女在这一瞬间心情激荡之极,她明知师兄作恶多端。
但念及师父对她的教养深恩,念及师父对这不肖师兄又恨又爱的心中隐痛,再听了公孙奇这番激愤而又辛酸的言语,她又焉能投井下石,与师兄作对?
宋金刚等人并不知道蓬莱魔女与公孙奇的关系,陡然听得公孙奇叫她“师妹”,都不禁吃了一惊。公孙奇也因心神不定,又给娄师陀刺了一剑,虽非要害,却是血流如注!
蓬莱魔女忽地缓缓说道:“诸诸位看在我的份上,各自回去吧!”
蓬莱魔女虽然名震江湖,但这一班人也非等闲之辈,其中只有宋金刚一人是和蓬莱魔女相识,其他人众,只是听过她的名字而未曾见过她的功夫,焉能给她一言吓退?人人心中均是想道:“杀虎容易放虎难,公孙奇夫妻比猛虎凶狠百借,今日放过他们,日后祸患无穷!”
彝山双雄娄师陀、盘大王性情最为暴躁,娄师陀“哼”了一声道:“我们割了公孙奇的首级自然会走,不必你催!”口中说话,手底丝毫不缓,唰的一剑,就向公孙奇刺去;盘大王更是连话也懒得说,呼呼风响,金刀夹掌,早已是左攻公孙奇,右击桑白虹,其他各人,见他们二人动手,也一窝蜂地涌上,而且人人使出杀手绝招,意欲一举便将公孙奇杀了,那时造成定局,料蓬莱魔女也无可奈何。哪知蓬莱魔女出手更快,她一声冷笑,淡淡说道:“诸位既然不卖我的面子,那就请恕我也不客气了。”话犹未了,拂尘一展,只听得当当两声,盘大王的金刀,娄师陀的长剑,同时给她卷去,盘大王那柄金刀,重七十二斤,飞上空中,“轰隆”一声,将屋顶撞穿,飞出了屋外。宋金刚大惊,慌忙后退,杜永良却还来不及收势,一剑刺到了蓬莱魔女胸前,蓬莱魔女心道:“看他是东海龙弟子的份上,让他知难而退吧。”倒转拂尘,杆尖一点,正中杜永良的腕脉,杜永良虎口一麻,青钢剑也登时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