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气得打抖,半晌说道:“好,人各有志,你不走,我也不能勉强你。那么,我求你的第一件事情呢?耿相公关在什么地方,你能不能带我前往?”
孟钊冷笑道:“我没有这个胆量,擅自带了外人去放堡中的囚徒。看在过往的情份,你有本领,你尽可以自己去找他,我不声张便是。”
珊瑚颤声说道:“孟钊,你、你、你简直变得不像一个人啦!”
孟钊冷笑道:“随便你怎么说吧。从今之后,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不求你,你也不必求我。”
忽听得有人哈哈笑道:“好,盂钊,你说得好,这样的贱人理她干嘛?早就该赶她走了。”原来是那个名叫碧绢的丫鬟[huán],已经自己运气冲开了穴道,回到房中。她吃了珊瑚的亏,气恨不过,笑声未毕,一掌就向珊瑚掴去。
珊蝴正自满肚皮没好气,见碧绢一掌掴到,身形不退不闪,反而跨上一步,双指一伸,对着那丫鬟掌心的“劳宫穴”,这“劳宫穴”是人身十二个“残穴”之一,倘被对方的内力封了穴道,气血逆流,一条手臂便要成为残废。碧绢这一掌倘若仍然按照原来的方位掴来,那就等于将劳宫穴送上去让她点了。
这碧绢是桑青虹的贴身丫鬟,武功委实不弱,心中一凛,变招奇速,掌风一偏,改掴为研,横掌如刀,斫削珊瑚的小臂,哪知珊瑚早已料到她的后招,变招比她更快,双指一屈一伸,已是改为“二龙抢珠”的招数,倏地上移,贴近了碧绢的面门,作势就要挖她的眼珠。
碧绢大惊,霍地一个“凤点头”,只觉头皮一阵剧痛,她的眼珠是保全了,可是一缕青丝,已被珊瑚扯去。这还是珊瑚手下留情,井非真想挖她眼珠,否则焉能容她避过?
碧绢大怒喝道:“孟钊,你还在袖手旁观?你究竟是要这贱人还是要我?”
孟钊正在为难,心里想道:“事情已经闹翻,倘若任由珊瑚伤了碧绡,珊瑚固然难以逃出堡中,我也脱不了关系。倘不当机立断,相助碧绡,我的全部计划,就都要毁了。”
在他心中,正是邪念渐占上风,再给碧绡这么一喝,无暇考虑,双掌一立,立即斜身进掌,截住了珊瑚的攻势,沉声喝道:“珊瑚你还不快走,在这里闹下去,只有你吃亏!”他这一掌如封似闭,以守为攻,心中还是不愿意真的与珊瑚动手。
碧绢缓了口气,趁着珊瑚一愕之际,倏地一个转身,铮的一声,一枚指环脱手飞出,向珊瑚的面门疾射,原来她也想打瞎珊瑚的眼睛。
两人距离不过爬尺之地,这枚指环用急劲射来;本是极难避过,好个珊瑚,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间,蓦地一个弯腰折柳,身向后弯,几乎贴着地面,硬生生的用“铁板桥”身法,避开了这枚指环,她双足钉牢地上,身形未曾恢复,双袖轻扬,又已拂开了孟钊的一掌。
碧绢也厉害得紧,指环一发,立即便是手脚兼施,趁着珊瑚未曾起立,一手便叉向珊瑚的喉咙,脚尖一起,又踢珊瑚的膝盖。
珊瑚见她招招狠辣,竟是立心要取自己的性命,不由得也是怒气陡生,蓦地长身而起,一托碧绢的脚跟,内力一起,碧绢翻了一个筋斗,头下脚上,在半空中居然又使出“夜叉探海”的招数,双掌斜斜劈下。珊瑚振臂一幅,碧绢身子凌空,使不出力,双臂都给珊瑚拦过一边,珊瑚抽出左掌,就在她身形落下,脚下刚刚沾地的时候,用力一掴,清脆玲珑地狠狠打了她一记耳光!
孟钊左右为难,既担心珊瑚不能逃脱,更担心碧绢为她所伤,那时桑青虹发了脾气,只怕还要连累及他。一听得这一记清脆玲珑的掌声,不由得大吃一惊,无暇思量,“呼”的便是一拳捣出。
孟钊这一拳,正是公孙奇所投的龙拳杀手,用的竟是十分刚猛的拳力,珊瑚气怒交加,冷笑说道:“孟钊,你好!”倏地一个转身,孟钊一拳捣空,身子前倾,珊瑚一咬银牙,一掌掴到他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