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长之用的独门点穴手法,本来以为蒙古武士非求他解穴不行,他可以更赢足面子。不料呼韩邪居然能够解开他的独门点穴手法,完颜长之也不由得心中一凛,想道:“听说这个呼韩邪乃是尊胜法王的大弟子,在同门之中,武功最高。果然非同小可。嗯,我也不该贪一时的痛快,折辱了他的师弟的,不过,他们目中无人,若不杀杀他们的骄气,也是不行。”要知完颜长之以全国御林军统领兼皇叔的身份,在这场比武中实是最感为难。一方面他不能示弱于人;但另一方面他又必须顾全大局,不能太过得罪蒙古使者。
呼韩邪把师弟推入了后台,随即又走出来,面若冰霜,冷冷说道:“久仰完颜将军是贵国第一高手,果然名下无虚。我向将军请教请教。”完颜长之道:“不敢当。令师徒武功绝世,我也是久仰了的。”呼韩邪道:“好说,好说。咱们亲近亲近!”说罢伸出手来,旨完颜长之行握手礼。
完颜长之情知他是藉握手为名,试探自己的深浅,不愿示弱,便大大方方地伸手出去,与他一握。不料一握之下,双方都是缩不回去。原来他们的内力恰好是旗鼓相当,双方较量上了,谁先缩手,便要给对方的内力所毁,不死亦伤。
呼韩邪的混元一气功早已练到炉火纯青之境,掌力一发,霸道无比。完颜长之气沉丹田,抱元守一,紧紧防御。双方一攻一守,呼韩邪力透掌心,忏如惊涛骇浪,一个浪头高过一个浪头,冲击完颜长之的手少阳经脉。但完颜长之守得极稳,却似江心巨石一般,不为惊涛骇浪所撼。而且他不仅仅是防守而已,还蕴藏一股随时可以反击的潜力。
不过片刻,双方都是额头见汗,心中暗暗叫苦。要知内功的较量最为凶险,双方若是旗鼓相当,就谁也不能罢手。呼韩邪的内力较为刚猛,完颜长之则较为精纯。完颜长之在未能消解对方的内力之前,若然缩手的话,经脉必将被对方震断。但若久战下去,呼韩邪则势将被对方的反击之力伤了内脏。
两人都是武学的大行家,这两败俱伤之局已成,他们心中也都是明白的。心中明白,而又没有办法挽救,其苦可知。本来,他们是藉握手行礼为名来比拼内力的,是以脸上都装出一份笑容。如今他们脸上的笑容都好似变得“僵硬”了,看起未简直是比哭还要难受。台下的武士们莫名其妙,见他们握了手迟迟不放,人人感到诧异,窃窃私议之声四起。
忽听得一个人放声笑道:“两位大人大多札了。”台下的两国武士都是完颤长之与呼韩邪的部属,他们虽然窃窃私议,却谁也不敢大声他说出来。如今有一个人居然放声笑语,众武士都不禁愕然,想道:“是谁这样无礼?”众目睽暌之下,只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己是在笑声中飞上了擂台。这一个人除了武士敦和仲少符认识之外,满场武士谁也不知道他是谁。大家都是更感诧异了。
武林天骄戴了人皮面具,飞上擂台。完颜长之也认不得他,只道他是呼韩邪的手下要来暗算自己的。呼韩邪也害怕是完颜长之的手下来施暗算。两人不约而同,都是心中一凛,喝道:“什么人敢来捣乱?”但他们口中说话,手底却是不敢有丝毫放松,生怕被对方乘虚而入。高手比斗,哪容得心神分散?由于他们两人都有恐惧,登时都是汗如雨下。
武林天骄在他们面前站定,合掌一揖,说道:“请两位大人恕我冒昧,小的这厢有礼了!”
他这合掌一揖,表面看来是向完颜长之与呼韩邪致敬,表明他井非“捣乱”,实在则是替他们解开这一两败俱伤的困局的。
完颜长之与呼韩邪的两股内力正在相持不下,得武林天骄所发的这股劈空掌力一撞,恰好起了缓和的作用,两人松了口气,双手自然而然的就分开了。
武林天骄的功力本来未必胜得过他们二人,但因用得恰到好处,却替他们消去了一场难以避免的灾殃。这么一来,完颤长之与呼韩邪都是不由得暗暗对他感激,又不由得暗暗惊异。呼韩邪心想:“这人倒是公平得很,并没有们袒哪方。只不知他是何来历?”暗暗起了延揽之心。完颜长之则在握道:“看来他井非蒙古武士,但我手下有如此能人,我却怎的一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