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永良夫妇正在街心,见这髯须武士跳下,杜永良喝道:“好呀,你这勒子无理欺人,如今也给别人打落下来了么。吃我一剑!”髯须式士双眼尚未能睁开,听得金刃劈风之声,反手便是一掌。杜永良的剑尖给他荡开,一个回身绕步,又从侧翼攻来。宋巧儿拔出柳叶双刀,与丈夫联手,合斗髯须武士。
酒楼上那个面皮白净的武士见同伴给武土敦的酒浪迫下街心,吃了一惊,心道:“怪不得宇文化及吃了他的亏。”立即截住了武士敦,喝道:“休得逞能,接我一掌!”左掌半弯,右掌划了道圆弧,平推而出。
武士敦吐气开声,一声大喝,掌锋便劈过去。面皮白净的那个武士左掌一招,右掌一按,双方掌力震荡,轰然有声。武士敦用的是“金刚掌”的功夫,掌力刚猛无比,但这蒙古武土双掌一合,居然把武士敦这股排山倒海般涌来的掌力化开。原来这面皮白净的蒙古武士内力虽然稍逊,但他却有独门的运劲功夫,双掌的掌力一刚一柔,互相牵引,恰到好处便化解了武士敦打来的掌力。
武士敦右掌来收,左掌续发,前一重掌力加上后一重掌力,俨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上,一个浪头高过一个浪头。蒙古武士双掌如环,解了几招,却也身不由己地又给武士敦迫到了墙边。
武士敦和他对了几掌,喝道:“宇文化及是你何人?”原来他从这蒙古武士的掌力中发觉他也是练有“混元一气功”的。这蒙古武士知道武士敦看出他的来历,遂也直认不讳,冷笑说道:“你在天狼岭欺负我的师弟,如今我正是要为宇文师弟报一掌之仇!”
原来这面皮自净的蒙占武士乃是宇文化及的二师哥,名叫乌蒙。那髯须武士名叫兀赤,是宇文化及的三师哥。武士敦与武林天骄上这酒楼喝酒的时候,他们刚好在对面街一条街上经过。他们是奉了铁木真大汗之命,作为蒙古的使者,前往大都,呈递国书的。
宇文化及受伤之后,在天狼岭疗伤,由太乙与柳元甲照料。猛鹫上人则往蒙古向尊胜法王报讯,恰巧在中途遇上乌蒙与兀赤,故而他们知道宇文化及在天狼岭之事。而武士敦与武林天骄的形貌,他们也从猛鹫上人的描述中知道了一个轮廓。
这日他们在大同的街上经过,看见武士敦与武林天骄檀羽冲走上酒楼,武、檀二人是有上乘内功的人,眼神与常人有异,乌蒙、兀赤一看就知他们乃是高手,猛地想起猛鹫上人所描述的那两个人,当下就有几分疑心乃是他门。于是便也跟着上那酒楼。一见武士敦那佯的豪饮,这是非有深厚的内功不行的,他们更可以断定武、檀二人就是猛鹫上人所描述的那两个人了。
他们不敢一下子就向武、檀二人直接挑衅,先拐个弯儿,去调戏宋巧儿引武、檀出手,以便看看他们的深浅,武士敦一出手就把兀赤迫下街心,乌蒙只好和他硬拼了。
尊胜法王门下五个弟子,大弟子武功最强,关门弟子宇文化及第二,乌蒙虽是宇文化及的二师哥,武功却只是第三。不过,他虽然比小师弟略逊一筹,由于他多了十年的火候,而运劲的功夫又极巧妙,故而武士敦要想胜他,却也是不大容易。开首十招,武士敦以大力金刚掌攻他,居然给他尽力化解,堪堪打成了平手。
两人这么乒乒乓乓地打起来,打得这座酒楼如遭地震,周围的桌子都给震翻,杯盆碗碟都给震碎,好好的一座酒楼,登时就似变成了一片瓦砾场。楼上的客人早已全跑光了,谁都没有付帐。
掌柜和酒保瑟瑟缩缩地躲在一角、掌柜的连连作揖,颤声说道:“客官要打架请换个地方吧,再打下去,小店可要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