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纨蓦地喝道:“竺清华,你可休怪我不顾姐妹之情,我非得把你拿下不可!”声出招发,一记大擒拿手便要去扣竺清华的腕脉。竺清华想不到上官纨会突然变面,出此毒手,淬不及防,眼看就要给她擒获。李光夏连忙拔刀出鞘,…刀就向L官纨的手指削去。他也是一时情急,无暇考虑,迫于出此。不过,他却不是意欲伤人,而是要迫上官纨缩手。
上官纨大怒,一缩手改抓为弹,“挣”的一声,把李光夏腰刀弹开,喝道:“好呀,都是你这小子作的乱,捣的鬼!”
竺清华忙道:“表姐,休信杨梵的花言巧语!”上官纨道:
“杨梵受的那一刀,是你这小贼斫的不是?”她不理会竺清华,逞自便向李光夏喝问。
李光夏大声说道:“不错,是我斫的!我还抱憾未曾把他的狗爪子斩断呢,你就心疼了么?”李光夏少年气傲,听得上官纨骂他“小贼”,也不禁发起火来,说话毫不客气。
竺清华忙道:“夏弟不可无礼。纨姐,但你也不能错怪了他,他硕这刀,我认为是应该的。”
竺清华正要加以解释,为什么她认为是应该的。但上官纨已经是气上加气,不容她加以解释了。
话犹未了,只见上官纨一个“金鲤穿波”,窜上前去,“啪”的一掌,便要打李光夏的耳光。李光夏岂甘让她侮辱,身躯一蹲,一刀反拨上去,截斩她的手腕。上官纨骂道:“好呀,你这小子还居然敢要伤我?”一个变招,左掌如刀横削过去,右掌划了半道圆弧,以空手入白刃的功大,硬抢李光夏的宝刀。
上官纨也是在火气头上,只知骂人,却不去想一想是她要先伤人家,怎能怪李光夏反击?她这一招两式,凌厉之极,李光夏若是给她掌锋削着,定将受伤。
竺清华怒道:“上官纨,你讲不讲理?你会动刀,我就不会动剑么?”
上官纨听得背后金刃劈风之声,急忙一个斜身滑步,拔出刀来,反手便是一刀。心里想道:“梵哥说得不错,竺清华果然是宠爱这个小子,不惜和我翻脸成仇。罢罢,她既无情,我也无义!”
但竺清华这一剑其实并不是想伤她的,上官纨所出反手刀之际,李光夏为救险招,也使出了家传的杀手刀法,他的武功虽然远不及上官纨,但对敌的经验却比上官纨更多,这一刀拿捏时候,使得恰到好处,也是委实不可小觑。
上官纨只道可以手到槽来,想不到一个“小书童”本事竟然也是这么了得,百忙中只得侧转身躯,挥袖拍出,引开李光夏的刀锋。但这么一来,她的身体失了平衡,反手那一刀就挡不住竺清华的剑招,只听得“唰”的一声,竺清华的剑锋几乎是贴着她的肋骨刺了过去。
上官纨吃了一惊,连忙避开,回过头来,稳定了身体的重心。可是她虽然避开,却禁不住心中一动,暗自想道:“竺清华这一剑本来可以伤我的,何以她不伤我?莫非她倒也还有姐妹之情?”心念未已,只听得鹿克犀[xī]说道,“上官姑娘,不用心慌。
这丫头交给我,你专门对付那小贼吧,也好报你梵哥的一刀之仇。”鹿克犀看出她们尚有姐妹之情,故而立即出手,意欲缠着竺清华,不让她再多说话的。正是:
只为孽情迷慧眼,错将狡贼当知心。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