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点上,我发现还有许多其他的困难,不过那些困难要等到年龄稍大以后才遇到罢了。至于目前,只要女孩子注意到:不因说实话而显得粗鲁;从天性上说,她们对粗鲁的行为也是很厌恶的,通过教育,就可以轻易地教会她们怎样避免这种行为。一般地说,在人和人的交往中,男人的礼貌表现在予人以帮助,而女人的礼貌则表现在对人体贴。其所以有这种区别,绝不是因为社会的习惯使然,而是自然而然产生的。男人好象处处都想为你效劳,而女人则处处都想使你感到欢喜。因此,我们可以说,不论我们对女人的性情怎样看法,她们的礼貌总是比我们的礼貌更为真挚,这种礼貌是产生于她们原始的本能的;当一个男人伪称把我的利益看得比他的利益还重的时候,不管他用了什么样的花言巧语来掩饰他这种假话,我也看得出他是在撒谎的。所以,要妇女们做到彬彬有礼,要教育女孩子们学会礼貌,是用不着费多大的力气的。第一个教她们对人有礼的,是她们的天性,我们所能做的,只不过是顺着天性的发展,继续对她们进行教育,使她们按照我们的习惯而表现其对人的礼貌。至于女人对女人的礼貌,那是另外一回事情了;她们互相之间显得很拘束和冷淡,彼此都感到别扭,以至大家都索性不掩饰这种别扭的心情,不装模作样地做作一番,从而在虚假中反而显得真诚。然而,年轻的女孩子们彼此之间有时候也是存在着真诚的友谊的。在她们那样的年龄,快快乐乐的活泼心情可以起善良的天性所起的作用;她们喜欢自己,从而也就喜欢所有的人。这一点确实是事实,即在男人们面前的时候,她们彼此亲吻和互相拥抱就显得格外热情和亲切,虽然她们明明知道这种亲热的样子会使男人感到妒忌,但她们却以她们能够用这种样子引起男人的艳羡而引为骄傲。
既然我们不应当让男孩子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我们便更应当禁止女孩子问,因为,不论我们是满足了她们的好奇心或是煞费苦心地避开了她们的好奇心的注意,都将产生严重的后果,何况她们善于猜测我们所隐藏的秘密,善于发现那些秘密究竟是怎样一回事情哩。不过,我虽然不喜欢她们问这问那的,但我主张我们应当多多地向她们提问题,想办法使她们多多谈话,使她们常常练习,以便在谈话的时候态度从容,巧于应付,并且在这不至于发生什么不良后果的时候启发她们的心灵和口才。这些谈话始终要很轻松愉快地进行,只要善于安排和引导谈话的内容,就会使年轻的女孩子们感到非常有趣,并且把她们一生都须遵循的最基本和最有用的道德教育贯注在她们白璧无瑕的心中;表面上是在同她们谈一些有趣的和琐碎的事情,实际上是在告诉她们要具备哪些品质才能够真正地赢得男子的尊重,要怎样才能够使一个诚实的妇女获得光荣和幸福。
如果说男孩子们没有树立任何一个真正的宗教观念的能力的话,则女孩子们更是不能理解任何一个真正的宗教观念了,这一点,我们大家都是知道得很清楚的;正是由于这个缘故,我才主张趁早把宗教的观念灌输给她们,因为,如果说要等到她们能够有条有理地谈论这些深奥的问题的时候才告诉的话,则我们也许就永远也不能够告诉她们了。女人的理性是一种实践的理性,这种理性虽然可以使她们能够很巧妙地找出达到既定的目的的手段,然而却不能够使她们发现那个目的。两性的社会关系是很美妙的,由于有了这种关系,结果就产生了一种道德的行为者,女人便是这个道德的行为者的眼睛,而男人则是它的胳臂,但是,由于他们二者是那样的互相依赖,所以女人必须向男人学习她应该看的事情,而男人则必须向女人学习他应该做的事情。如果女人能够象男人那样穷究种种原理,而男人能够象女人那样具备细致的头脑,则他们彼此将互不依赖,争执不休,从而使他们的结合也不可能继续存在。但是,当他们彼此和谐的时候,他们就会一起奔向共同的目的;我们不知道他们当中哪一个人出的气力多一些,每一个人都受对方的驱使,两个人都互相服从,两个人都同样是主人。
正是由于这个缘故,妇女的行为要受舆论的约束,她们信仰什么要完全凭他人来决定。所有的女孩子都要信她母亲所信的宗教,所有的妇人都要信她丈夫所信的宗教。即使那种宗教是虚伪的,但由于驯良的秉性使母亲和女儿都服从自然的秩序,因而也就可以使上帝不至于把她们信仰虚伪的宗教看作是罪恶。她们自己既然没有判断的能力,所以她们应当把父亲和丈夫的话作为宗教的话来加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