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当你的出气筒啊。我说话很有点献媚的成分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劝花蜜说,想开点,来吧,我陪你喝酒。
我们在中央大街入口处见的面,她换了衣服,却还戴着那副红手套。我往上套瓷说,花蜜,你的手套真好看。
她瞪我一眼说,你应该夸我人好看,这比夸我手套好看更让我觉得幸福。我笑了,真是一个爽朗的东北女孩。我说,走,我带你去喝酒,一是去去寒气再是给你压压惊。
街没逛成,倒是拉着她去喝酒。她带我去吃杀猪菜,吆五喝六与我划拳,这与广州女子截然不同,这样的爽快与豪迈!我们喝的是二锅头,一人半斤。最后,我瘫倒在地上,她问我,何佳佳,姓何的,还喝吗?我认输了。
喝酒的结果是她丢了手套,把她送到楼下,她打车回旅馆,半路上她就电话来了,说手套丢了。
我说回去给她找,但她执意不肯,说一副手套十多块钱,打车费都不够,算了,不要了。
忽然想起张爱玲小说《半生缘》中曼桢与世钧第一次去吃饭,也是丢了手套,世钧打着手电筒去找,手套竟在雪里。后来。她和他有了故事。
我回了饭店,老板进门就说,来给女友找手套的吧,你女友真豪爽。
我笑了,说,那是。
她哪里是我的女友?她是我才见过第二面的女孩子。
第二天,我坐火车回广州,在火车上给她发短信:花蜜,我走了,有空来广州玩,如果有机会,我会做驻哈尔滨办事处的主任。
我没有提带走了那副红手套的事情,我想,下次再来,我会给她一个惊喜。她回了短信。谢谢你那天陪我,不过,你说的话我一半没听懂,因为我们哈尔滨人管粤语叫鸟语。
她留给了我电子邮件,我回到广州给她发了第一封邮件,说,认识你就是,缘分啊缘分。
她回我的信,谢谢啊谢谢。
从此以后,我们信来信往,一个月后,我再次飞往哈尔滨,我的包里,放着那副红手套。
二月的哈尔滨,依旧春寒料峭,她英姿飒爽出现在火车站,依然举着那个牌子。
我过去。轻轻搂住了她一下:花蜜,我苦学了一个月普通话。
■三
我把手套递给她,她喜欢地看着我,真找了回来?还藏了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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