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上沾满了尘土,衣衫褴褛,人像一下子老了10 岁,但还是很沉着。
她问道:“参谋长,你们是在找我的爹吗?”参谋长说:“是呀是呀,他在哪里?还好吗?”安娜口齿很清楚地说:“德国鬼子烧光了我家的屋子,枪毙了我的妈妈和弟弟,并且拷打了我爹足足4 天。不过,他一个字儿也没说。
他好像还活着。你们跟着我看看去!”她居然连一滴眼泪也没流。
他们飞步冲到了比特的祖宅里,也就是那间铅皮盖顶、做过德军司令部的那间屋子里,看见比特只穿一条短裤,被挂在牛棚的横梁上。他的两腿犹如两条发青的丝瓜,胳膊被捆在背后,浑身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肉,一个吓人的大铁钩钩住了他的肋骨..当游击队员们流着眼泪托住他的身子救他下来时,他竟迷迷糊糊地说:“没事儿,我们是俄罗斯人!”唉,这真是个怪人!
(张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