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醒来时,他们发现自己被关在村长后院的小仓库里。
两个人正搞不清寨里的人为什么要这样虚伪,要这样对待他们时,小房子的门打开了。进来的是植村。
他手里拿着一管枪,对准了他们。
他冷酷地说:“对不起,两位吃苦了。不过事情很快会结束,两位还是忍一忍吧。”宇野气呼呼地说:“植村,我既然落在你们这群伪善得令人作呕的人手里,是我自己没长眼睛,要杀要剁,悉听尊便。只是夕子小姐是个女人,你们这样卑鄙地对待她不感到难为情吗?”植村说:“抱歉得很,两位已经被全寨人宣布为村祭的祭品了,这可是件光彩不过的事。你还是免开尊口吧。”夕子很冷静地说:“宇野,事情既然如此,还多说什么?——只是,植村先生,死前我们倒想知道知道,你们这么搞到底是为了什么?”植村像松了口气,靠在门框上,缓缓地说:“反正你们也只是半个小时的命了,不跟你们说,谅你们定然死不瞑目原来这个善人寨的人本质倒不算太坏,只是自从迷信上了这一罪恶的祭礼后他们才走上了这条绝路。他们深信,只有一年一度地搞这么一次祭礼,这个贫穷的村庄才不会灭亡,才不会绝种,才不会有像山崩这样的天灾。这个作孽的祭礼,在这个远离城市的寨子已经延续了几十年乃至几百年。两年前,一个考进东京大学的本寨学生曾热心说服了本寨的所有村民,说这纯粹是迷信,村民们也确实被他说服了,这一年就破天荒没有搞人祭。但是,偏偏就在第二年夏天,这一带下了一场百年未遇的暴雨,洪水夹着沙石形成泥石流滚滚而下,使寨子里10 个人丧生。于是大家一致相信这是因为去年没有搞祭礼的缘故,全村人将这个大学生逼到悬崖上,让他跳了下去。他的爱人因此而发了疯。她,就是路边的那个疯女。寨里的人也不想每年让自寨的人去死,所以他们总是尽可能地选择外地人。他们以热情好客为诱饵,将外地人骗来当祭品。去年的祭品也是一个外地人。但是他的弟弟信不过他哥哥死于自然死亡,竟跟踪而来,不料被狼咬死了。
夕子插嘴说:“这儿没听说过有狼,那位惨死的青年怎会被狼咬死呢?”植村笑道:“夕子姑娘果然是个聪明人,但咬死他的为什么非要是狼呢?
狼狗不一样么?寨里人将它养在屋子里罢了。这是他自己运气不好,怨不得别人。”噢,原来善人寨里的人竟善到这么个田地。
最后,植村说:“时间好像要到了。两位朋友,请不要恨我。我自认为已尽一切力量来满足你们,希望两位能体谅我们。”宇野摇摇头,说:“是吗?我也真不懂,既然要杀了我们,千吗要作出这种假仁假义的样子,而且是全寨人一起干的?”植村冷冰冰地说:“随你怎么说吧。这是人之常情。对于一个将死的人,每个人都应该满足他最后的要求。”啊,原来如此!
这时,进来了两个壮小伙,他们拖走了夕子,说从年轻女人开始,祭典的气氛会好一些。
宇野跳了起来,企图去阻止他们的谋杀。植村一把拦住了他,他拿枪顶住了他。宇野早不想活了,他大喊大叫着,不顾死活地冲了过去。植村刚要开枪,突然自己闷哼一声,眼睛瞪大,枪口垂下倒了下去,他的背部有一把剔骨尖刀的刀柄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