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赤瓜峪,李元吉挨了尉迟恭一鞭,吐了两天血。这次随二哥前来,就是想抓了尉迟恭零敲碎割,报一鞭之仇的。不料二哥倒把这黑炭头招降了过来,还要封他做行军副元帅,位置不在自己下面,真不甘心。
第二天,李世民一走,元吉便叫段志贤士请尉迟恭,尉迟恭不敢不来。
进了营,李元吉便把他绑了,押在牢里。徐茂公问他,他说尉迟恭打算带兵逃走,被自己抓回来了。徐茂公左劝右劝,劝三太子放了尉迟恭。元吉执意不肯。徐茂公只能连夜追上李世民,把他喊了回来,一同解决这件棘手的事儿。
李世民过问这事,双方争执不下。尉迟恭说三将军记一鞭之仇,李元吉说他诈降。
李世民对尉迟恭说:“将军,三弟当然不会扯谎,你也是个真汉子,现在事情委实难以辨清。你如果要走,我今天便给你饯行。”尉迟恭圆睁着委屈的虎目:“我不走,走了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元帅要赶我走,我便死在营外算了。”元吉在一旁暗暗发笑:最好自己死了,不走也行,我总有办法慢慢收抬你。
这时,徐茂公插话了:“元帅,尉迟将军有没有逃走,找个证人便弄清了,何必赶他走?”李世民哪里不知?只是算计尉迟恭的是自己弟弟,不好当面说破,徐茂公一说,他使用眼睛盯牢元吉。
元吉急忙说:“昨晚我一个人把他抓回来的,没有证人。”徐茂公几乎笑出声来。他说:“三将军,你怎么抓了尉迟将军的,给大伙说说。”“那还不容易?他在前面逃,我在后面追,我一枪挑开他手中钢鞭,伸手抓住他的..”说到这里,元吉突然发觉吹牛吹过了头,便停住不说了。
徐茂公却笑眯眯地连声喊好,说:“三将军,你能不能到演兵场把这经过演试一下?”元吉心里恨透了这牛鼻子,怎么哪壶不开他偏提哪壶,便支支吾吾说:“这事儿要来了虎威才行,今天不行,昨天行。”这时,尉迟恭却生了气,他听元吉在众人面前寒碜自己,心头火冒出来,对李世民说:“三将军肯去演兵场,我就空着手,他一枪把我挑了,我自认倒霉;他抓了我,我承认逃走,听凭元帅处置。”李元吉一听,机会来了,我手里有枪,他空着手,不戳他一个透明窟窿才怪呢。也不说虎威不虎威了,跟着来到演兵场。
两个上了马,尉迟恭在前边跑。眼见元吉那根枪朝自己心窝捅来,知道他想下毒手。两马交错的刹那间,他一拧腰,就把元吉的枪夹在了胳肢窝里。
元吉使劲拽,拽不动,只听尉迟恭喝了一声,身子又一扭,元吉反而被他拖下马来。元吉也是沙场一员战将,知道这枪再也握不住了,撒手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又站了起来,对大伙喊:“不行,这是我的马不行,咱们换马再来。”第二次,枪挑咽喉,尉迟恭使了个狮子摇头,避开枪尖;第三次,元吉来个横扫千钧,“呼”的一下,枪杆挫腰扫来,尉迟恭又使了个蹬里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