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遵守法律!”他不顾主任再三的抗议,提了椅子扬长而去。只是这把椅子还是像前4 把椅子一样,里面连一点财宝的影子都见不着,甚至让人怀疑,基萨的岳母是不是在临死前开了一个恶毒的玩笑。
余下来的七把椅子可不太好办,奥夏和基萨研究的结果是先着落在哥伦布剧团上。正好这个剧团外出演出,他们登上了一艘轮船,沿着伏尔加河一路演过去,4 把椅子正是他们随身带走的。这一对寻宝的家伙上不了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恰逢剧团里的画家病了,要招个广告画画家代替,奥夏就冒充画家,带上助手基萨一齐也上了这条船。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上船的目的是找椅子中的财宝。
深夜一时许,这位无所不能的伟大骗子手奥夏走出了自己的船舱,尾随在他后面的是忠心耿耿的同盟者基萨。他们登上了甲板,悄没声儿地走近用胶合板遮盖的椅子。奥夏掀掉遮盖,拿起下面的一把椅子,继而用平嘴钳撕开包面,将一只手探进了椅座。风儿在甲板上吹拂,黑色的江水汨汨溅起浪花。突然,奥夏语声喑哑地说:“有了!”瘦长的基萨激动得浑身颤抖,差点儿晕厥过去。他伸出他那双战战兢兢的手,接过一个扁平的小木匣。他俩小心翼翼地打开小匣,小匣底放着一枚发绿的黄铜片。铜片上有下列字样:“加姆勃斯技师制作,1865 年,莫斯科”。气得他们将这把破椅子一下扔进了江水。
他们原来还想找机会相继偷出其余的3 把椅子来,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位“大画家”的面目暴露了:他画的宣传画上的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身子画得像一段木头,脑袋像一块牛皮糖,两条胳膊犹如两条细长的藤蔓。于是他俩被双双轰下了船,只好眼巴巴地望着3 把椅子随船而去。
且说费加神父自从得到那老头提供的地址后,就着手寻访葡萄街34 号的勃伦斯工程师。这位工程师眼下正在罗斯托夫的新罗斯托夫水泥厂供职。这天,勃伦斯工程师正坐在自己别墅的凉台上等待开饭,忽然从昏暗的绿竹丛中转出一个人来。这人上身穿一件褴楼的蓝色斜领衫,下身穿一条又脏又破的条纹裤。这位陌生人默默地过来,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工程师跳了起来,高声惊呼:“您疯了?干什么?快起来!”神父一面故意不住地磕头,一面固执地说:“我不起来,除非您答应我的请求。”工程师扶着他起来,听他嘀咕了半天才弄清,他要求工程师开恩,无论如何将他家的12 把椅子转让给他。为了这12 把椅子,他已经倾家荡产,是一路行乞着才来到这里的。他说这些椅子对他将死的妻子极为重要,他是履行他妻子的意愿,才四处查访椅子的下落的。他又是乞讨,又是纠缠,又是讨价还价。最后,工程师终于缠不过他,答应以200 卢布的代价卖给他,当然,工程师家确实是有十二把椅子,但这与基萨家的椅子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但财迷心窍的神父高兴得嘴也合不上了。他拍了一个电报回家,要妻子变卖掉家里的一切东西,汇200 卢布来。第三天,钱汇到了,并附有一段凄楚欲绝的电文:“变卖一空,家里已分文不名。”椅子到手了,他雇了辆马车将它们运到海边一处没人的地方,然后,他取出一把斧子来,一把又一把地劈。等他劈完12 把椅子后,他得到的是一大堆弹簧和碎布片。现在,离家500 公里,口袋里仅有20 个卢布。神父回到城里一头钻进了人群。
再说另外两位椅子追寻者基萨和奥夏终于又骗到了一笔钱。他们乘火车,追上了哥伦布剧团,用20 卢布一把的代价,收买了剧团安装工,将3 把椅子偷了出来,然而椅子里还是什么也没有。这时他们也已身无分文,只好步行着,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