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有一个农民,每天在田地里劳动。一年四季,早上天一亮就起床,扛着锄头往田野走;傍晚太阳快落山了,又扛着锄头回家。他实在是很辛苦。
有一天,这个农夫正在地里干活,突然一只野兔从草丛中窜出来。野兔见到有人而受了惊吓。它拼命地奔跑,不料一下子撞到农夫地头的一截树桩子上,折断脖子死了。农夫放下手中的农活,走过去捡起死兔子。他非常庆幸自己的好运气。
晚上回到家,农夫把死兔交给妻子。妻子做了香喷喷的野兔肉,两口子有说有笑美美地吃了一顿。
第二天,农夫照旧到地里干活,可是他再不像以往那么专心了。他干一会儿就朝草丛里瞄一瞄、听一听,希望再有一只兔子窜出来撞在树桩上。就这样,他心不在焉地干了一天活,该锄的地也没锄完。直到天黑也没见到有兔子出来,他很不甘心地回家了。
第三天,农夫来到地边,已完全无心锄地。他把农具放在一边,自己则坐在树桩旁边的田埂上,专门等待野兔子窜出来。可是又白白地等了一天。
后来,农夫每天就这样守在树桩边,希望再捡到兔子,然而他始终没有再得到。而农夫地里的野草却越长越高,把他的庄稼都淹没了。农夫因此成了宋国人议论的笑柄。
把一次偶然的事件当作常有的现象、看成是一种必然规律的做法是缺乏根据和十分轻率的。一个人如果那样去看问题,就会做出像这个宋国人一样的蠢事来。
原来,宓子贱做过单父的地方官。平日,大家只见他整天弹琴作乐,悠闲自得,根本没见他走出过公堂。然而在他的治理之下,单父这地方生活富足,人心安定。后来,宓子贱离开了单父,接替他的是巫马期。巫马期每天天没大亮,星星还没消失就出去了,一直忙到夜里繁星密布才疲惫不堪地返回公堂。巫马期为了工作,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大小事情无不亲自处理,好不容易才将单父治理好。
巫马期听说宓子贱治理简直不费什么气力,可单父也一样富足,便特意到宓子期府上求教,探讨治理单父的窍门。宓子贱得知巫马期来意后,微微一笑,说道:“我哪里有什么治理的窍门呀。只不过我治理单父时凭借大家的力量。而你治理单父时,你用的方法是只用你自己的力量。光依靠自己的力量治理当然辛苦不堪,而我动员了大家的力量,依靠众人当然使我自己安逸得多了。”
宓子贱与巫马期同在单父做官,同样将单父治理得很好。然而一个工作得悠闲,一个工作得辛苦,这个故事不正说明了众人力量的重要吗?
从前,楚国有个老头以饲养猴子为生,楚国人都把他叫作狙(ju)公。每天早上,狙公起床以后都在院子里给他的猴子们分配任务。他让老猴子带着猴子们跳出去,采摘山里果树的果实。晚上,等猴子们回来了,狙公就逼着猴子们交出它们所采果实的十分之一。光靠着这些猴子采来的果实,他就可养活自己,而且还略有盈余。有一次几个猴子觉得自己白白辛苦一场,狙公却坐享其成,不愿交出果实,狙公就对它们棍棒相加,一阵毒打。猴子虽然觉得每天采摘果实是件苦活,可又怕狙公的棍棒,不敢违背狙公的命令。
有一天,一只不懂事的小猴子突然问这群猴子:“山里果实累累,难道是狙公亲手所种吗?”大伙都说:“不是呀,谁都知道这些果树并没有什么人去栽种,都是天生的。”小猴子又问:“既然这样,我们干吗靠给狙公做苦力过日子呢?”小猴子话还没说完,猴子都已经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