瞠目结舌的邵厂长拿起酒瓶,他将酒瓶里的酒全喝光了后,也将酒瓶碎尸万段。
“高建生,我信你了!”邵厂长说,“你是爽快人,我交你这样的朋友是高攀。我答应你的两个条件,你把书都拿到我这儿来印吧。我给出版社员工回扣,确实是害人家,但我也有难处,我不这么干,就拿不到活儿。”
“再拿……酒来……庆祝咱们……结盟。”高建生说。
邵厂长叫手下上酒。
两人人手一瓶,不用茶杯,裸喝。酩酊大醉。
“建生……既然……咱们……是朋友了,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邵厂长喝光一瓶酒后,换上另一瓶。
“一定……要说!往后咱们……之间,有什么……说什么。”高建生的舌头充血直立,不雅观地伸出嘴外。
“我觉得……像陶文赣……这种人,也不比我们这种给人家塞……定时炸弹的人……强多少吧?”邵厂长问。
“陶文赣比……你们坏多了……”高建生宣判。
“那咱们……如果眼看着他坏……而不管他,是不是属于……见死不救?”
“……差不……多……”
“看着人家……自制了定时炸弹……绑在自己身上,咱如果给……他摘了,算不算……见义勇为?”
“绝对……算……”
“咱们如果……把他的智齿给摘了,是不是就等于摘了他的……定时炸弹?我说……他的智齿其实……是梁功辰……梁先生的智齿,陶文赣是……偷的……”
“那……当然……”
“要不我……派人去把陶文赣的智齿……摘了还给梁功辰?我也干点儿……积德的事,年底申请……见义勇为基金……奖励……”
尽管高建生醉得不轻,他毕竟是法律出身,血液里的法律细胞暂时战胜了酒精。
“你的意思是……绑架陶文赣……强行摘除他嘴里的……梁功辰的智齿?”
“高兄理解……错了,绑架是……犯法的事,咱绝对不能做。咱是给他……排弹,救人。”邵厂长给高建生再开一瓶酒。
高建生血管里的酒精浓度超过了法律细胞的浓度。
“邵兄的意思是……救我同学的命?”
“没错。”
高建生和邵厂长热烈握手:“谢谢你……谢谢你……我替我的老同学……陶文赣谢谢你,你确实是……好人。不但我们社的……书以后都拿给你印,我还要动员……别的社长把书给你,我认识的社长……很多很多,连美国……的都有,你能印……英文书吗?”
“那我就去救……陶文赣了?他住……哪儿?”邵厂长喝酒海量,身醉心不醉。
“我的通讯录……上有,在我包里……你快去救……陶文赣,晚了智齿……该爆炸了……”高建生没说完就睡着了。
邵厂长从高建生的通讯录上抄下了陶文赣的地址,他吩咐手下将高建生抬到他的床上睡觉。
邵厂长给铁哥们儿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