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梁功辰推开车门。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朱婉嘉扭身低头对车外正准备关车门的丈夫说。
梁功辰大步向3 单元走去。
梁功辰在201 门口站了两分钟后,抬手敲门,他注视着门镜中间的亮点。
亮点被覆盖了。梁功辰接受对方的窥视审查。
“找谁?”门里传出女声。
“我找谭青。”梁功辰说。
“你是谁?”
“我叫梁功辰。”
“梁功辰是谁?”谭青对文坛显然比梁功辰还不屑一顾还陌生。
“我也是作家。”梁功辰说。
“也是?除了你,还有作家?来了几个人?”
“我是说,你是作家。”
“我不是作家。”
“……”
“你有什么事?”
“有事找你,想和你聊聊。”
“对不起,谭青不在。”门镜上的亮点恢复了,脚步声离开门。
梁功辰再敲门。
“我报警了?”里边说。
“有件东西,给你看看,我从门缝儿塞进去。”万般无奈的梁功辰只得靠武器打开这扇门。
梁功辰将《控飘》印制单复印件从门缝儿下塞进去。
谭青果然被击中了,她开门。
“你到底是谁?你从哪儿拿到这个的?”谭青问梁功辰。
“我可以进去说吗?”梁功辰察觉出邻居都在各自的门后饶有兴致地听广播剧。
谭青迟疑了一下,让梁功辰进门了。
谭青没让梁功辰坐,她等梁功辰说话。
梁功辰拿出自己的书,说:“这书是我写的,送给你。我是偶然从印刷厂的朋友那儿看到《控飘》印制单的,我觉得出版社对你隐瞒印数不对,我有责任告诉你。”
谭青接过梁功辰的书,她一边翻一边说:“你很正直?要不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梁功辰说:“设身处地。兔死狐悲。”
谭青没听见梁功辰的话,她被梁功辰的书吸引了。
梁功辰有这个自信,他在给她书之前就清楚,只要她一翻开,肯定旁若无人地一口气看完。
谭青捧着书自己坐下看。梁功辰不请自坐,尽管他事先有意挑了一本最薄的书,以减少自己的等待时间。
梁功辰坐在谭青对面,看她看他的书。他甚至想从谭青的腮部判断出她有没有智齿,他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