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他们打完电话后,回到帐篷里,赶紧给扑扑喂食。他们自己也吃了些东西,然后向观察点走去。
“库首领在那边。”罗杰说。那个黑大个子地方官正在视察铁路线上的工地。
“我们过去和他说句话,”哈尔建议。库看见他们走来,故意避开了。
“莫名其妙,”哈尔遗憾地说,“我真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对白人这么大敌意。”
朱尔斯弗恩在大风中乱摇,座舱就像瞪羚一样乱跳。这种天气爬上去不是好事,但兄弟俩还是很想上去。软梯前后猛烈地摆动着,哈尔他们抓住像蛇一样扭动的软梯往上爬。
他们一口气爬进了座舱。一手扶着座舱、一手拿看望远镜观察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拿望远镜的手不停地晃,看到的东西都模糊不清。高高的、同狮子颜色一样的草在风中摇着,像是草又像是狮子。在摇摆不定的座舱里,他们感到头晕目眩,想吐。
但他们一直坚持到天快黑,工人收工的时候。当最后一名工人回到营地后,他们才准备下去。
哈尔的一只腿跨出座舱,搭在固定绳上,但他感觉不对头,通常这根绳子是绷得紧紧的,这时却是软软的。
他突然意识到风不是迎面在吹,相反,他们似乎是随风而去。
他的感觉是对的。他们脚下的地面向后移去,固定绳肯定是松脱了——或被什么人砍断了。他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正从固定气球的地方走开。
他收回伸出去的脚,竭力保持镇定地说:“我想我们是飞起来了。”
罗杰往下一望,车站的房顶在下面一晃而过。
“我的老天爷!”他大叫道,“趁时间还来得及,我们赶紧滑下去吧。”
“把气球放了?天知道它会落在什么地方。”
“我可不愿随它飞走,”罗杰说,“难道我们不能做点什么吗?拉紧急落装置怎么样?那样气球就会落下去。”
“气球会被树枝剐得乱七八糟,”哈尔说,“同时我们也会摔得粉身碎骨。这会儿我们肯定飞到森林上方了吧?”
他从座舱里抓起手电筒,照不到地面,便又放了回去。在座舱里看,车站里灯火通明,但四周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我感觉像没动似的。”罗杰说。
当气球固定在地上时,风吹得绳索呼呼作响,他们谈话得高声喊,现在却到处是一片寂静。
“这是因为我们顺风而飘,而不是逆风而行。”哈尔说,“我们不是没动,我们是在随着时速60公里的风飘行。”
前面的风鸣声打破了寂静。
“快点!”哈尔说,“把沙袋扔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