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仅仅是治眼,这一针是为身体的其他部分打的,现在毒性肯定已经传遍了你的全身。”
罗杰感到了针扎的疼痛,他问道:“图图怎么样了?”
“他正在恢复,倒是你令我担心。你是满剂,而图图中的毒只是剩余部分。你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我还幸运?”
“你不会全瞎,下一辈子瞎就够走运的了。”
罗杰使劲地睁开双眼,“你在哪儿?”
“就在你面前,离你的脸不到60厘米。”
“你看上去就像个影子。”
“行!总比什么也看不见要好。我看,在这个眼镜蛇出没的国家里,哪个村子都有像蝙蝠一样乱碰乱闯的盲人,罪魁祸首就是眼镜蛇。”
“非洲人怎样治疗这种伤呢?”
“巫术。牛奶我说不上有多大用处,但起码比巫术有用。”
整整一个晚上,罗杰疼得翻来覆去。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像要发出尖叫,他真想让它们喊出声来,但他还是紧紧地咬住嘴唇一声不吭。抽筋使他蜷成一团,他的心猛烈地跳动,头就像要炸开似的,他整夜都没睡着。这一晚像是他一生中最长的一晚。
哈尔每小时用牛奶给罗杰洗一次眼睛。他自己也不舒服,他跟豹子那一番搏斗之后,现在浑身疲倦得要命,而且伤口也在疼痛。他很惊奇地听到罗杰故意发出一阵笑声:“我们真是一对好猎手,一身的伤。我讨厌这个样,我肯定明天早上我就会恢复正常。”
“你算了吧!”
也许这种愿望在恢复方面的作用一点也不亚于牛奶,不管怎么说,天亮后罗杰感到好多了。他已经可以看得到阳光照射着的窗户。他曾经想,只要能平安地回到长岛上的家,得到爸爸妈妈的爱抚就心满意足了。但现在男子汉的精神又恢复了,他甚至已经在考虑今天的活动了。
“哈尔,你醒了吗?”
愚蠢的问题,“是的,”哈尔通宵都没合过眼。
“有人跟我说起过一条两头蛇。他们知道它的窝在什么地方,我们去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