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鸟说:“唉,那就凑合着吧!有一个打呼噜的就够受了,要是耳根子底下再来一个……”
小布头有些后悔,他应该说自己打呼噜。说不定这只黑鸟一闹,他的主人会把自己拿出去。
小布头看看鸟笼子,那笼子好像是铁条编的。他上去用两手抓住一根,用力撼了撼,那根东西纹丝不动。他又去扳笼子的门,门也关得死死的。
“别白费劲了!”黑鸟说,“八爷都出不去,别说你啦!”
“‘八爷’是谁?”
“就是我啦!”黑鸟说,接着好像有点儿不好意思,解释说,“我不过是一只八哥儿……‘八爷’不是我自称的,是他这么叫。”
八哥儿看了在床上打呼噜的那家伙一眼,又说:“也不是他想管我叫‘爷’,他是骂那个真八爷,说他是一只鸟。”
“什么‘真八爷’?”
“就是他原来建筑承包公司那个老板嘛!赚了好多好多钱,就是不给他们开工资,一拖就是半年。那个‘八爷’到现在还欠着他的钱,他一提起来就冒火,就管我叫‘八爷’。这下子我倒霉了──他动不动就说要把八爷的毛儿拔光,你说冤不冤哪?我招谁惹谁了!”
不错,那个大嘴巴说梦话叫来叫去的,好像就是“把半年的工钱都发给我”!
小布头问:“他原来是不是住在一个很大的屋子里,里边有好多两层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