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怜的坦普尔曼可悲地损失了他收藏的蛋。可他却情不自禁在那里自夸起来。“这就是收藏的回报,”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一只老鼠从不知道何时会发生想不到的事情。因此我从不扔掉我的任何收藏。”
“是呀,”一只羊羔说,“整件事情只对夏洛有好处,可对我们其余的人呢?这味儿真让人受不了。谁想住在全是臭蛋味儿的谷仓里?”
“不必担心,你会习惯的,”坦普尔曼说。他坐起来,揪揪长胡子,然后到垃圾堆参观去了。
中午时分,鲁维拎着给威伯的食桶走了过来,停到猪圈前。他抽抽鼻子作了个鬼脸。
“怎么了?”他说着,放下食桶,拎起埃弗里扔在那里的棍子把食槽侦察了一番。“老鼠!”他说,“对了!我早该猜到老鼠会在食槽下打洞。我多恨老鼠!”
鲁维把威伯的食槽拽到了院子中间后,往耗子洞踢进了一些脏土,将那只破蛋和坦普尔曼其他的收藏品一起盖上。然后他才拎起了食桶。在食槽边等候的威伯,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鲁维把饲料倒下去,残渣溅得威伯满眼满耳都是。威伯打着呼噜冲过来。他吞了又吸,吸了又吞,急急挥舞着鼻子,迫不及待地吞食着每一样东西。这顿饭丰盛极了──有脱脂奶,粗麦粉,薄煎饼渣,半张油煎圈饼,南瓜皮,两片烤面包,三分之一块的脆饼干,一条鱼尾巴,一块橙子皮,面条汤里捞出的几根面条,一杯残剩的可可,一个干硬的小圆面包,食桶上剥落的纸片,还有一匙覆盆子果冻。
威伯吃了个痛快。他本打算给坦普尔曼留下半根面条和几滴牛奶,可是又一想老鼠也有救夏洛的功劳,而夏洛又在准备救自己,便给老鼠留了一整根儿的面条,而不是半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