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病人。” 全不知命令说。
小唠叨很不情愿地爬起来,坐到床上,呆呆地直望着面前。全不知把木管贴到他的胸前,说:“呼吸。”
“这算怎么回事儿呀!”小唠叨嘟哝道,“一会儿起来,一会儿躺下,一会儿呼吸,一会儿别呼吸。”
全不知用木管照他头上敲了一下,说道:“小唠叨,你完全没变。还象往常那样唠叨。”
小唠叨惊奇地看了看他:“全不知!”
“小声点!”全不知哑着嗓子低声说。
“我说,全不知呀,你把我从这儿救出去吧,”小唠叨悄声说起来,“我完全健康,真的!我把膝盖磕了一下,已经几乎不疼了,可是还让我躺在床上,衣服也不还。我再没有力气了。我想散步。懂吗?”
小唠叨拉着全不知的袖子,不想松开。
“好吧,”全不知回答说,“稍稍忍耐一下,我来想办法。可是你得答应今后听我的,如果女孩子们问气球是谁想出来的,你就说是我。”
“好,好,”小唠叨点着头说,“你可要使点劲儿啊!”
“你不用担心。”全不知鼓舞他说。
他来到第二张病床前,床上躺着医生小药丸。
“亲爱的,救救我吧!”小药丸小声说道,“你明白,我怎么受得了啊!我一生都给人家治病,这回却轮到人家给我治病啦。”
“难道你也没有病?”
“有什么病嘛!肩膀上碰破一点皮,鼻子下头划了一道口。这根本用不着住院嘛。”
“那干嘛把你留在这里呢?”
“唔,你明白,他们的医院空着,没有病人可治。可是他们却想随便照看几个病人;是女孩子嘛!她们这个治法!咳!外用蜂蜜膏,内服蜂蜜。这不对头呀,应该外用碘酒,内服蓖麻油。我不同意这种治疗方法。”
“我也不同意,”邻床上的小可能声明说,“走不行,跑不行,‘沾人’玩不行,丢手绢玩也不行。连唱歌都不行。把大伙的衣服都拿走了,一人光发了一条手绢。你就躺着揩鼻涕好了,这就是你的全部游戏。”
“你们干嘛上医院呀?”
“昨天在城外我们从筐里甩出来.就躺下睡了。天明时一些女孩子喊醒我们说:‘你们是哪儿来的,男孩子们?’我们说:‘我们是坐气球飞来的,磕破了。’‘啊呀,你们磕破了呀!啊呀,得给你们治呀!啊呀,咱们上医院吧!’我们就来了。”
“这么说,谁都没有病啦?”全不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