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周日,妈妈亲自下厨炒菜,说是晚上要好好庆贺爸爸戒烟成功。
"何必呢!"爸爸十分谦虚谨慎,"免了吧,免了吧!"
妈妈就是那种痴心的女人,在厨房里喊喊喳喳亮好手艺;爸爸呢,说要赶一个稿子,就把自己锁在书房中。妈妈对付完那油锅,就跑去敲书房的门。
"谁?"里面传出紧张的声音,爸爸如临大敌。
"是我!"妈妈说,"开门吧,你该休息一会儿了!"
兄妹两个正在小房间,贾里探头向外张望一下,对贾梅说:"爸爸一定又在抽烟!"
"你怎么知道?"贾梅也有些紧张,手心也出汗了。
"我的智商没问题。"贾里极其傲慢。
说话间,听见爸爸开了门,胸有成竹地说:"我正想休息呢,请进请进!哈,太辛苦了,当了半天伙头军。"
一切风平浪静。贾梅忍不住说:"看,爸爸没抽烟吧?要不,妈怎么会没发现呢,总应有烟头吧!"
贾里不以为然:"你真是头脑简单,几个烟头哪里一塞都行!"
贾梅终于没同这个盛气凌人的家伙吵起来。他总是贬低她,仿佛这样才能显示他的高明,真是个"煮豆燃豆箕"的家伙--爸爸早就讲过这首"七步诗",可他毫不领会,还是争作坏兄弟。
突然,书房里传出妈的惊叫声:"喂,喂,这是什么稀奇事!"
两个双胞胎前赴后继地冲过去,果然,那儿有个前所未有的奇景:爸爸的被子像染上了烟瘾,不时地吐出几缕青烟,而且夹着呛人的气味。
"噢!这!"爸连连摇头,有点绝望,人也有点矮下去似的。
贾里上前掀开被子:老天,那儿居然藏着个装满烟蒂的烟缸,其中一个烟头发着不明不暗的红光,被子的一角,已被烧焦一片,并且还在那儿"星火燎原"!
妈妈的声音变了:"这,这,这请你解释一下!"
爸爸转过身去,用背对着大家,无限懊丧地说:"我还以为掐灭了呢,劲用小了些。"仿佛所有的错误就是这个。
贾梅连忙看妈的脸,妈妈苦笑数声,什么也没说。她发起怒来就是一言不发,像一座沉默的山,令人发怵。因此,全家就得踮起脚尖走路,怕踩到地雷似的。爸爸自觉威望大减,也就绷着脸,避免看任何人的眼睛。
饭后,妈妈独自光临贾梅兄妹的小房间,坐在那儿叹息:"你爸爸怎么像鸵鸟,搞些小伪装,这样一辈子也戒不了烟。"
"妈,爸不想戒就算了,"贾里大咧咧地说,"男人么,总是得有自由的!"
"你爸的心脏病非同一般,是心肌炎!"妈脱口而出,"再让他抽烟,那简直是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