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是湿漉漉的、带有盐分的皮肤被太阳晒得很厉害,他们的眼睛充血,发炎,疼痛难忍。
口渴使嘴唇裂开了,舌头肿得嘴里无法容纳,它像楔子尖一样不断向嘴外延伸,嘴里好像被胶水粘住了,罗杰用海水湿润嘴唇,再吞下一点点。
“小心点儿,”哈尔警告他,“喝一点儿没事,可一旦开始喝就很难止住。”
“每个人都需要盐,”罗杰反驳道,“它能产生什么坏结果呢?”
“太多的盐会使你昏迷,然后,你会有两种结果:一是疯了,二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那又有什么?”罗杰痛苦地说,“我们喝不喝海水都会处于昏迷状态的,”他用手遮在前额上,“我已经看见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了。”
“像什么?”
“像暴雨,凉爽的、甘甜的雨,在那边,”他指着东南方向,“我知道那里没雨,可……”
“的确下雨了!”哈尔喊道,不到半英里外,细雨从天直降下来,拍打着海面,“我们快点儿去。”
他们俩也跳入海中,和奥默一起推木筏,三人一起快速地将木筏推向下雨的地方。
在他们赶到之前,他们失望地看到雨小了,变成了雾,接着太阳出来了。
“看,那边又下雨了。”这次,只在他们前面0.25英里,他们肯定能及时赶到的,雨从被西风吹来的一小块乌云中降下。
他们用尽全身力气,奋力游泳,很快,发现又没希望了。他们疲倦了,但风并没有疲倦,他们越用力游,雨似乎离他们越远。
顷刻,那小块云彩消失了,连刚下过雨的迹象也没有了。
“你说这只是我们的幻觉吗?”罗杰怀疑地说。
“当然不是,我们不都看见了吗,是不是?”没人回答,“是不是?难道你没看见吗?奥默?”
“我觉得我看见了。”奥默犹豫地说,“我——我什么也不敢肯定了。”
“但这儿有可以肯定的东西,”罗杰喊道,“我摸到它了,一条金枪鱼上钩了,”他把鱼拎起来给他们看,是条黑色有光泽的鱼,不到1.5英寸长,但有很多肉。他们立即用刀将鱼切开,除了骨头外,吞下了所有的东西,还留了一小条肉做鱼饵。
他们感觉好多了,也不那么渴了,鱼肉、特别是像合汁多的金枪鱼肉,含的水分是淡水,不是咸水,可惜这点儿水仍不够。带饵的鱼钩比空钩有用多了,不久,一条小剑鱼上了钩,把它拉到船上,很快又吃光了,只留下了做鱼饵用的。在有小剑鱼的地方一定也有大剑鱼,因此,哈尔看到海水突然波动起来并不奇怪。
“小心!”他警告正在游泳的奥默,一条巨大的剑鱼正用它的剑凶猛地袭击着小鱼,它把小鱼弄碎后,再吞下。这条剑鱼有16英尺长,能轻易将人像切鱼一样切成两部分。许多鲸鱼在受到剑鱼袭击时也会败下阵来。
奥默尽了最大努力,躲避剑鱼的袭击,小鱼血肉模糊的尸体漂在海面上,哈尔和罗杰用手尽量多地打捞它们。
血腥味招来了一条大虎鲨,它飞快地朝一条受伤的鱼游去,把它吞了进去。
鲨鱼的行为激怒了剑鱼,它立即向鲨鱼发起进攻,它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用它的武器攻击鲨鱼。它游到距鲨鱼6英尺近处,然后,横着身体将它的剑刺进鲨鱼身体内,血流了出来。
“10分钟内,就会有100条鲨鱼赶来。”哈尔叫道,“我们在劫难逃了。”
哈尔跳入海里,跟着,罗杰也跳入海中,他们的脚上沾满了碎鱼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