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伸出手,“我叫哈尔亨特,我们今天刚乘‘快乐女士’号来到此地,飓风几乎毁了我们的船。”
“真不幸,”陌生人握着哈尔的手同情他说,“我叫琼斯,传教士阿基伯德琼斯。”
“在旁内浦有教堂吗?”
“没有,我也是刚到这里。我将到其它地方传教,这里已有牧师了。我认为主呼唤我到外面的小岛上去,那里的人从来没有机会听到主的声音,我刚才正在安排交通工具。”
“你想租条船吗?”
“不想,我的组织并不希望有这笔开支,我希望搭一顺路船。”
“你去哪个方向?”
“东、南、西、北,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有岛的地方,有人需要我们福音的地方。好,我的事就谈这么多,告诉我有关你的情况,你将在旁内浦停留吗?”
“不,”哈尔说,“我也在计划一次旅行。”他有意拖延着,因为他不想立即邀请这位善良的传教士搭乘他们的船,他必须小心谨慎。
传教士琼斯先生也没有再问下去。事实上,哈尔觉得他很敏感,他说:“祝你在旁内浦过得愉快,并且有收益。现在,我得走了,我的一个当地朋友正在病床上等着我呢!”
是个不错的人,哈尔想。当他知道我们要去其它小岛时,也不试图挤进来,真有气度。很明显,他是受过教育的人,他的谈吐也确实像个牧师,哈尔想。可他很少听牧师布道。他应该是个高大、强壮的人。他猜想牧师一定很强壮,才能过那种生活。他也很聪明,这家伙看上去真聪明,甚至可以说精明。他猜想牧师一定要精明,才能对岛上的人做有益的事。他还听说这里的牧师几乎无所不能——造房子,建农场,给人以经商的经验,修车,治病。看上去这个人也会这些,甚至还会更多,他那样子是不会被人轻易难住的,应该想办法帮助他,但又不能,至少在更进一步了解他之前不能。
当卡格斯走向假设的朋友的病床时,他的大脑也在忙碌着:他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但他们越不错,下场就越惨。我可以像捏根草一样把他们捏在我的指间。螃蟹——哈哈!他真是个傻家伙。我把他放在一个他无法惹事的地方。现在,我要顺其自然。几天后,一位好心的年青人就会邀请我搭他们的船去外面的小岛上。
他想得更远一些。他能够亲自去得知珍珠湖的位置,然后他就得设法摆脱哈尔和他弟弟,得让他们出点儿事,他得弄得像自然事故,没有人会想到是他千的,他再带着挖珍珠的人回到那岛上,将珍珠一扫而光,再把壳就地扔掉,把珍珠带到纽约和伦敦。每年,他都去这两个城市把他从南太平洋上买来的珍珠卖掉。他认识所有的大珠宝商,不论是在南太平洋还是在城市里,珍珠业发生的事他无所不知,他很早就知道斯图文森教授的计划,那还是他在塞勒比斯时,碰上了装着教授波斯湾珍珠标本的船去旁内浦途中补充给养。他只需要一个细节——珍珠湖的位置。
现在,他舒服地坐在家里,等着哈尔亨特带给他这一信息,他肯定这个年青人是不会拒绝一个贫穷的、衰老的、忠诚的传教士的求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