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河逃脱牢笼之后,顺便吞并了英舍湖,然后趾高气扬、耀武扬威地向前进发,准备浩浩荡荡地把戛格耐夫平原淹没掉。
巨河来到戛格耐夫平原附近的米耶尔根平地,却看到另外有一条河面宽阔人势雄壮的大河也正在朝这边流过来。这条大河烟波粼粼,气象万千,它动作轻盈地把挡路的森林和丘陵推开,就像在做游戏一样。
“那条漂亮的大河是什么河?”巨河问道。
恰巧伏罗河也在开口发问:“从北面来的那条气势磅礴的大河是条什么河?我决没有想到会在此地看到一条这样气魄宏大的河流。”
森林开口说话了,它的声音很响亮,两条河流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巨河和伏罗河,你们彼此都说了赞美的话,在我看来,你们不应该反对联合在一起,而是应该共同携手开辟通往大海的道路。”
他的这番话正中两条河流的心意。可是有一个疙瘩却解不开,那就是他们谁也不肯取消自己的名字和改用对方的名字。
就是由于这个缘故,它们的联合险些儿又成了泡影,幸亏森林调解折衷,提出它们都不要用原来的名字,而改用一个新的名字。
两条河流都一致赞成,它们请森林当命名人。森林当即决定,巨河改名为东达尔河,伏罗河改名为西达尔河。它们从汇合成一条河以后干脆就叫达尔河。
两条河流汇合在一起之后,买力倍增,以不可抵挡的气势向前汹涌推进,在大图纳一带纵横驰骋,把这一带地方冲刷得像庭院一样平整。这条新的河毫不迟疑地在克瓦斯维登和杜姆纳维持两个地方形成了直泻跌落的大瀑布。它来到伦姆湖附近,干脆把那个湖吸了过去,并且迫使四周的大小百川统统流归于它。然后它就滚滚东去直奔大海,没有受到多少阻挡,在快到大海的地方,它的河面已经伸展得像湖泊一样宽阔了。它为发展南福熙的工业和埃夫卡勒比的电力立下了汗马功劳,赢得了荣誉,最后终于川流千里归大海了。
当巨河和伏罗河这两条河流快要进入大海的时候,它们不禁返首回顾,追忆起昔日那场旷日持久的比试和它们一路上经历的千辛万苦。
它们觉得自己疲倦了,衰老了。它们不禁为自己当初年少气盛、逞能好强而叹息不已。它们弄不明白这样比试高低、一决雌雄究竟是不是值得。
然而它们却得不到回答,因为森林在高处的海岸上停下了脚步。而它们自己却无法顺着自己开凿出来的河道看看人们究竟怎样从它们泛滥成灾的地方搬迁出去;或者去看看东达尔河沿岸的湖泊四周和西达尔河的河谷里怎样兴建起了各种建筑物;更无法去看看在全省境内除了它们激烈竞赛时流过的地方之外,遍地仍旧是荒山野林和光秃秃的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