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看到姥姥穿着有鞋带和鞋扣的老式黑皮鞋的脚,那真是太高兴了。我爬上她的一条腿,蹲在她的膝盖上。“你好,姥姥!”我悄悄说,“我回来了!我成功了!我把药全倒在她们的汤里了!”
她把手放下来抚摸我。“干得好,我的宝贝!”她悄悄地回答,“你干得好!她们这会儿正在喝汤!”她忽然把手缩回去,“你在流血!”她悄悄地说,“我的宝贝,你出什么事了?”
“一个厨师用菜刀斩断了我的尾巴,”我悄悄地回答,“痛极了。”
“让我看看。”她说着低头看我的尾巴。“你这可怜的小东西,”她悄悄地说,“我来用手绢把它包扎好。这样血就不流了。”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块花边小手绢,把我的尾巴包扎好。“你现在没事了,”她说,“你就把它忘了吧。你当真把整瓶东西都倒到她们的汤里去了吗?”
“每一滴都倒进去了,”我说,“你能把我放在能让我看到她们的地方吗?”
“当然,”她回答说,“我的手提包放在我身边的那把空椅子上。现在我把你放到包里去,你可以随意探出头看,只要不被人看见就行。布鲁诺也在那里,但别理他。我给了他一个面包卷,够他忙着吃的。”
她的手抓住我,我离开了她的膝盖到了手提包里。“你好,布鲁诺。”我说。
“这个面包卷真好吃,”他在手提包底下啃着,“不过我希望是有牛油的。”
我从手提包上面探出头来向外看。我清楚地看到那些女巫坐在房间中央的两张长条桌旁边。她们现在已经把汤喝完,侍者们正在把汤盘端走。我姥姥已经点着一支她那种难闻的黑雪茄,向四周吐着烟。在我们周围,住在这个豪华旅馆里度暑假的客人们在谈天,吃着晚饭。他们半数是用手杖的老人,但也有不少是全家来的:丈夫、妻子和几个孩子。他们都是富人。想住这家华丽的旅馆就得是富人。
“那就是她,姥姥!”我悄悄说,“那就是女巫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