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你们来了,”他说,“你们有一匹好马。”
“它叫米拉米斯,”我说,“这是丘姆-丘姆,我叫米欧。”
“我已经知道了,”男孩说,“我叫吉利,这是我的兄弟和姐妹。”
他自始至终显得和蔼可亲,他的兄弟和姐妹也是一样,好像他们对于我们的到来感到非常有意思。
乌普兰大街从未有过类似的情景,在那里一有生人走近,男孩子们就会像饿狼一样吼叫起来,至少对和他们不亲密的人是这样。他们总要找一个人作对,不让他和大家一起玩。在多数情况下这个人就是我。只有本卡总愿意和我一起玩。那里有一个大孩子叫扬纳。我从来没招过他惹过他,但是他一看见我就说:“快滚开,不然我一拳就让你根儿屁着凉[俗语,意为死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说什么也不得参加弹球或做其他游戏。因为其他的人都站在他那边,说同样的话。扬纳比他们都大。
习惯了扬纳霸道的人,遇到像吉利、丘姆-丘姆、努努以及吉利的兄弟、姐妹这类自始至终友善的人会受宠若惊。
丘姆-丘姆和我靠着吉利坐在井边上。我朝井下看了看。井很深,井底的东西什么也看不见。
“你们怎么从井里打水?”我说。
“我们不从里边打水,”吉利说。“这不是一般的水井。”
“那是什么井呢?”我问。
“我们平时叫它晚上会讲故事的井。”吉利说。
“为什么这样叫?”我说。
“等天黑下来你就明白了。”吉利说。
我们整天都呆在吉利他们家里,在古树下做游戏。我们肚子饿的时候,吉利的妹妹米努娜—尼尔就跑到厨房,拿来面包给我们吃。这里的面包也能治饿,我觉得跟过去吃过的面包一模一样。
我在古树的草丛中找到一把小勺子,一把银制的小勺子。我把勺子给吉利看。这时候他显得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