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尼在早餐时说:“唉,该换一支新枪啦,要不,以后麻烦多着呐。”
老裘利亚好些了。创口洗得很干净,没有发炎。但由于失血过多,精疲力竭,它只想睡觉。它在贝尼拿给它的瓢中舐过一些牛奶。
“你准备怎样买一支新枪呢?”巴克斯特妈妈问。“几乎连付税的钱还不够哩!”
“我说的是‘交换’。”贝尼纠正她说。
“哪一天你会在交易中占上风,我就把我的洗衣盆吞了!”
“我说,孩子他妈,我是不愿意去占人家便宜的。可是有些交易会使双方都感到满意的。”
“那你拿什么跟人家交换呢?”
“那杂种狗。”
“谁会要它?”
“它是一只很好的猎狗哩。”
“好得只会猎烙饼吃吧。”
“你也很明白,福列斯特兄弟们对狗是外行。”
“埃士拉巴克斯特,你去跟福列斯特兄弟打交道,你会只剩下一条裤衩回家的。”
“不错,但这正是我和裘弟今天要去的地方。”
贝尼用坚决的口气说出来,去抵御他妻子肥大的身躯所显示的那种不容分说的神气。她叹了口气。
“好啊!让我孤单单地在这儿,没有人给我劈柴,没有人给我担水,也没有人照顾好了。去吧,带他走吧。”
“我永远不会让你没柴没水的。”
裘弟焦急地听着。他宁可不吃饭就上福列斯特兄弟家去做客。
“裘弟也得跟大人们在一起混混,学学人情世故。”贝尼说。
“福列斯特家真是个学乖的好地方。如果他向他们学,只会学来一颗像半夜里那么漆黑的黑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