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给他们提供床铺,准备晚餐。他们走了进去,把沉重的背包、手杖和帽子搁在墙角上,然后凑近桌旁的先生坐了下来。那人听到问候连忙站起身来,他们看到这是一个文静的年轻人。年轻人友好地招呼他们,感谢他们的问候。
“你们这么晚了还在途中,”他说,“在漆黑的夜晚经过施佩萨尔特地区,你们难道不感到害怕吗?要是换了我,我宁愿把我的马停在这家客店里住宿,也不愿再赶一个小时的路程。”
“你说得完全对,先生!”圆规匠回答说,“骏马的蹄声,在强盗的耳中就成了音乐,会把他们从一小时路以外的地方吸引过来。但是,如果有几个像我们这样的穷小子悄悄地穿过树林,那么强盗们除了送点东西给他们以外,恐怕连脚都懒得提起来!”
“这倒是真话,”车夫因为陌生人的到来而被闹醒了,他也走近桌子说,“对一个穷人来说,他们不可能因为钱而伤害他。可是,这里也有这样的先例,强盗们因为嗜杀成性而把穷人杀死,或者强迫穷人入伙当强盗。”
“嗯,要是林中的这些人都是这种样子,”年轻的金匠说,“那么这幢房子也难以给我们提供多少保护。我们只有四个人,连那个伙计也只有五个人。如果强盗们心血来潮,派十个人向我们进攻,我们怎能对付他们?再说,”他放低了声音,悄悄地说,“谁能为我们担保,说店家都是一些诚实的人呢?”
“尽管放心,”车夫回答说,“我认识这家客店已有十多年了,从未感到有可疑的地方。店老板很少在家,有人说他在外面做酒生意。老板娘是个文静的妇女,从来都不愿意伤害人。不,那样说她是不公平的,先生!”
“不过,”那个高贵的年轻人说,“我不想全部否认他的意见。你们想一想有人在林中突然失踪的谣传吧!他们中不少人事先说过,准备在这家客店歇宿,过了两三个星期人们不见他们的下落,于是就沿着他们走过的路去寻找,也到这家客店里询问,结果一无所获。这实在令人怀疑。”
“上帝知道!”圆规匠大声说,“这么说,我们在附近的大树下过夜,也要比在这里住宿稳妥。这里四面都是墙,万一有人把住门,我们就休想脱身,因为连窗口都装上了铁栅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