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语
紫式部
《源氏物语》是日本文学史上的古典名著。它好象一幅色彩斑斓的长幅画卷,较深广地反映了当时日本贵族社会的状况,深刻地再现了贵族阶级腐败衰亡的历史。小说规模宏大,人物众多,情节富有变化。行文酣畅清丽。内容共54回,可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是1-41回,主要写源氏一生的兴衰和好色的经历,后1D回为第二部分,主要写源氏之子薰君的失意。
小说是以古代的宫廷生活为舞台背景展开的。相传有一个朝代,铜壶帝众多的嫔妃中有一位绝代住人,人称桐壶更衣。这位受到君王宠爱的妃子因遭到嫉妒而抑郁成疾,在生下儿子光君后不久逝世。为了让光君在将来的权势斗争中免遭磨难,桐壶帝赐姓源氏,降其为臣籍。。又为了平衡左右二大臣的势力,铜壶帝在光源氏12岁时,将比他大4岁的左大臣女儿葵上许配他成婚。但是,光源氏出于对亡母的怀念,却一味亲近貌似亡母的继母藤壶女御,终于乱伦生下一子(后为冷泉带)。一次偶然的机会,源氏看到藤壶的侄女14周岁的紫上貌似藤壶,便千方百计弄到身边,奉为爱妻。与此同时,他先后仍与夕颜、空蝉、轩端荻、六条御息所、末摘花、花散里等诸多女性来往,四处寻花问柳。不久,源氏正妻葵上病逝,桐壶帝驾崩,右大臣的势力又东山再起,源氏也因与陇月夜的男女私情,被流放到须磨。在那里,他认识了明石,又与明石结为夫妻。不久,名为桐壶帝之子实为源氏之后的冷泉帝即位,源氏被召返京城,随即飞黄腾达,接连升为内大臣、太政大臣,极尽荣耀。他修建了六条院安抚与他交好的各个女性。退位的天皇朱雀院将皇女女三宫降嫁与他。他又对死去的恋人夕颜的女儿玉蔓极尽思恋之情。这时的源氏虽是春风得意,然而命运已开始从中兴走向下坡。接踵而来的是藤壶因早年与源氏乱论的负罪感而出家,妻子女三宫与柏本私通有孕柏木病死后女三宫出家,爱妻紫上也去世,源民陷于孤独和悲哀之中,在53岁的春天遁入空门,不久离开了人世。
源氏死后,小说的舞台背景从京城移至宇治山庄,主人公由源氏之子(女三宫与柏木之子)薰君取而代之。薰君爱宇治八宫的长女大君,大君为了使胞妹中君得到幸福,向他推荐了中君,但他却把中君让给了在位天皇今上帝的皇子勾官,使爱妹妹胜过爱自己的大君心疼致死,也使中君陷入不幸的境地。后来,他在中君处认识了大君的异母妹浮舟,对她穷追不舍;而浮舟同时又被勾官纠缠,为了解脱,浮舟投河自尽,被救后削发为尼。
玉人石像
纳撒尼尔霍桑
四个人正站在罗马卡匹托尔山上的雕塑馆中。其中三个人是艺术家,他们不约而同地惊叹他们中的第四个人——一名意大利青年——跟一座古代雕像十分相像。
“你必须承认,肯勇,”朋友们都管她叫米莲的一个黑眼睛年轻女人说道,“你从来没有把一块玉石凿得比这更惟妙惟肖的了。我们的朋友多纳泰罗就是普拉克西泰尔斯的雕像。难道不是吗,希尔达?”
“不算太……简直就是……对,我确实也这样认为。’希尔达回答道,她是个苗条的新英格兰姑娘,对形象的感觉清晰得出众。
“多纳泰罗,”米莲说道,“你是个十足的雕像。把你的那些棕色发卷向边上甩一甩,让我们看看这种相像是不是也包括那双毛茸茸的耳朵。”
“别,别!最亲爱的小姐,”多纳泰罗回答道,“你就对我的耳朵想当然好啦。”说着轻轻走开,避过了她伸出的手,但没过多久就又走近她,带着求爱的神情盯着她的面孔。
“你已经把这可怜的小伙子弄得神魂颠倒了,”那位雕塑家哈哈笑着说,“这是你的一种手段。我看到了你的另一个追随者躲在那边的柱子后边,他的出现激怒了多纳泰罗。”
他们从大厅中走了出来,在门廊的一个柱子后半掩半露地站着一个蓄着胡子的男人的粗野身影。
“米莲,”希尔达悄声说,“那是你的模特。”
被希尔达称作米莲的模特的那个人,是在几星期前四个朋友参观一座地下陵寝时突然露面的。米莲曾在那昏暗的地下迷宫似的通道中迷了路。*别人的叫喊声的导引,她终于在这个粗野的怪人的陪伴下重新出现了。从那时起,他就不停地追随着她的脚步,或许消失几天,就又影子似地回来,溜进她的生活。朋友们仍然不知是他的什么攫住了她或者她的什么攫住了他,这越发加深了笼罩着这个美丽女人的神秘感。
米莲的一位朋友悲哀地把这件事牢记在心。他便是那个心情轻松、貌似雕像的意大利伯爵,看来生就一副孩子禀性。他对那个神秘的陌生人怀着那种低等动物有时会表现出来的本能的厌恶。
在美第奇花园中,就在多纳泰罗向米莲表白他对她的爱情时,那个不速之客在树丛间出现了。
“我恨他。”多纳泰罗瞥见那个阴险的身形时咕俄道。
“满意吧,我也恨他。”米莲说道。
于是,多纳泰罗提出把他掐死,以便一劳永逸地摆脱他。那女人难以制止这文雅青年,他那一向无忧无虑的天性似乎突然充满了怒火。
不过事情却发生在几天之后的一次月下漫步之时。一伙艺术家在古罗马的废墟中游览,那四位朋友也在其间。他们在参观了许多地方之后,登上卡匹托尔山,站到塔尔皮亚岩石上。那里有一道矮墙围着。大家都从围栏上俯身下望。米莲和多纳泰罗并肩站着,凝视月光照射下的深底。他们全神贯注于那景象和对方,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朋友们已然离去。希尔达和悄悄拉着他离开的肯勇一起走了,别人也都三三两两地离去,只有米莲单独留下来和那意大利人在一起。不过不完全只是他俩。希尔达和那位雕塑家刚走出不远,就和她那朋友走失了,便返身回来、她回到矮墙围着的铺了地面的院中,刚好赶上目睹没人注意到的一个悲剧场面。米莲那个迫害者的熟悉身形从阴影中出来,接近了她。在不容喘息的瞬间,一场格斗刚开始便结束了。随之是一声恐怖的高呼,震颤着穿过空间传了上来,最后砰然沉到崖底。接着是一阵沉寂!可怜的希尔达看到了在刹那间发生却要在永恒的坚石上刻下的那一行径的短促的全过程。她悄然地转身一逃走,那一对恋人才真正单独在一起了。
“你干下了什么事啊?”米莲又惊又怕地低声说。
‘我做了对一个叛逆该做的事,”多纳泰罗回答道,“也是我拽住那卑鄙的人推过悬崖时你的眼色要求我做的。”
最后几个字像子弹一样击中米莲。她的目光当真煽动或赞同了这一行径吗?她也不清楚。可是,天啊!她回想起来,却无法否认当她看到她的迫害者处于生命危险中时,心中陡然升起的狂喜之火。不错,是多纳泰罗出的手,可是她在旁观,只是她的手没有举起而已。
她转向她的同谋,就在刚才,这青年还是那样的天真无邪,她还把他拉进她的命运,使他紧紧地贴近她的胸扉,随着一次依依的拥抱把他们的两颗心贴在一起。“是啊,多纳泰罗,你讲的是实情,”她说道,“我心中是赞同的。这件事如同一条蛇似的把我们俩缠在了一起。”他们向下面瞥了一眼那摔成一堆的死人,让自己确信那绝不是一场梦——然后便转身离开那致命的悬崖,臂挽臂、心贴心地取道返回城里了。
在那月光下的悲剧发生之前,四位朋友已约定,次日一早在卡布钦会的教堂会面,一起研究圭多所绘的著名的圣马可和撒旦一画。米莲和多纳泰罗按规定的时间向那里走去。他们意识到那桩秘密罪行,反倒更急于去赶一次随便的约会。但当他俩走近教堂时,只有肯勇在等候他们。希尔达本来答应一起参观的,却没在那里。三个人掀开厚重的帘幕,进入了中殿,他们的目光顿时便落在一个引人注目的东西上。在一个稍稍高起的棺材架上陈列着一个死去的修士的尸体,头前脚下都燃着巨烛。那具僵硬的尸体裹着卡布钦会的棕色呢袍、套头帽掀在脑后,露着面容。似乎有什么东西对米莲起着磁石般的作用。她从两支燃烛中走过去,俯身下望。“我的天!”她嘀咕道,“这是什么?”她猛地抓住多纳泰罗的手,感到那只手在痉挛地抖动。难怪他们的血都凝结了:死修土从半闭的眼皮下盯着他们的那张面孔,正是前一天晚上多纳泰罗把他摔下悬崖时瞪着他们裸露的灵魂的同一张脸。这是什么意思?肯勇走到近处,看到了他们激动的神情,正要开口说话,但米莲把一个指头竖在嘴唇上,悄悄地说了声“嘘”。他们三个从阴暗的教堂中走出,来到罗马的阳光下,肯勇要去找希尔达,但留下了更深的阴影牢牢压在这对恋人身上。那意大利青年吓呆了。米莲竭力让他高兴,一再向他肯定她矢志不渝的爱。但她得不到回应。他们简直像陌生人似的分了手,约好多纳泰罗到山中去寻觅他的城堡。
到了夏天,肯勇按照早先计划好的到那里去拜望。他发现那可怜的雕像令人伤心地变了。多纳泰罗已经坚定地被终生苦行的念头所左右。他打算找出某种自我折磨的方法。肯勇此时对发生的事已略有所闻,便和米莲商妥。在指定的一天,她要到佩鲁贾的公共广场的尤利乌斯教皇雕像附近去。这对恋人重逢了。他们又激起了共同犯罪的感觉,但并没有摧毁青春的爱情。他们彼此需要。肯勇兴致勃勃地鼓励他们。两条生命之水流在了一起,而他们相聚在其下的那座巨大的教皇铜像伸着一只赐福的手,似乎在把教皇的祝福赐予他们的婚姻。
于是肯勇回到罗马去向温柔的希尔达求婚,她那敏感的灵魂由于了解她的朋友们的可怕罪行而始终有着负担。那桩秘密沉重地压迫着她。她寻找着幽静的大教堂,终于,她这个新教徒在圣彼得大教堂中忏悔时倾诉了她所目睹的罪行的始末,得到了解脱。
但对米莲和多纳泰罗而言,故事尚未结束。那个雕像似的青年心中觉醒的罪孽感却是人类的爱所无法减缓的。米莲不能使他摆脱他应该向法庭自首的念头。肯勇看到这对伉俪参加联欢会,但仍藏在愁苦的衣装之中。在康帕纳平原的一处荒凉的所在、米莲终于吐露了笼罩着她过去的秘密。那是为她的灵魂所反抗却强加于她的一桩婚姻的故事。尽管她有欠公允地怀疑自己有罪,但还是出逃了。她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投身艺术。后来,在地下陵寝,她所厌恶的那个人以又粗野又信教的疯子面貌出现了,寸步不离地跟踪她,威胁着要把她的真实身世公诸于世--那件事的灾难性的结局,雕塑家已经知道了。
至于希尔达和肯勇,他们仍然朝着幸福走去,他俩纯真的爱情贯穿于他们的一切作为之中。但是正当他们在罗马万神庙中拉斐尔的墓前订婚之际,他们转身时看到地上跪着一个人。原来是米莲,她伸出双手祈求幸福,而幸福却似乎与她无缘。至于多纳泰罗则抱恨终身。最后有关他的消息是:他待在和圣安吉罗城堡地下那样深的地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