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的痛苦

格里鲍耶陀夫

《智慧的痛苦》是俄国文学中最杰出的讽刺喜剧之一。它通过一个刚从国外归来的思想倾向进步的青年恰茨基和似莫斯科大贵族法穆索夫为首的一伙反动权贵的矛盾冲突，深刻地反映了十二月党人起义前俄国社会的激烈思想斗争。

主人公恰茨基是一个具有十二月党人进步思想的酷爱自由、有见地的青年。他学识丰富，“写作和翻译都非常出色”；为了完成自己的学业而出国游学，用索菲娅的话来说，就是“去寻找智慧”。他极富正义感，不与达官贵人同流合污，他曾与部长大人们有过往来，但不久又与他们决裂了，原因是“服公务当然愿意，但逢迎趋奉却令人恶心”。少年时代，他与大官僚法穆索夫的女儿索菲娅相爱并互订终身。三年后，当他从国外游学回到莫斯科，一往情深地去会见意中人时，法穆索夫却要将女地嫁给斯卡洛茹布上校。索非娅也由于爱慕虚荣、贪图享受，不仅不拒绝这门亲事，而且还与父亲的秘书（一个卑躬屈膝的无耻之徒）勾勾搭措。法穆索夫的亲友也个个保守落后，拼命维护农奴制度和专制统治，鄙视民族文化，盲目崇拜西方，反对一切进步思想。目睹俄国贵族社会的黑暗，恰茨基慷慨陈词，痛砭时弊，反对窒息自由空气的农奴制度，谴责这个社会“乃是文明的仇敌”，在这个黑暗王闰里，“只要有谁向往崇高的艺术，谁就被扣上一顶危险分子的帽子”。

恰茨基对社会黑暗情状的揭露，正是这位一心向往自由的贵族青年的“智慧”所在：然而，在法穆索夫一群看来，却是非要立即取缔的洪水猛兽、妄言邪说。法穆索夫恶狠狠地叫嚷：“我早就奇怪，为什么谁也不来把他抓起来”；贵族老太婆赫列斯托娃怒气冲冲地宣布：恰茨基“干脆是发疯了”；公爵夫人托高乌赫芙斯卡娅则说得更加明白：“早就该把他关起来了，他简直是个雅各宾分子。”甚至连恰茨基十分钟爱的索非娅，也容不得恰茨基的新思想，用背叛来回答恰茨基对她的一片深情。

恰茨基单枪匹马，舌战群顽，但毕竟势单力薄，败下阵来。他纵有一腔热血，得到的却是“万般苦恼。。最后只好“逃离莫斯科，去寻找一个可以安慰他深受创痛的灵魂的地方”。这又是“智慧”的恰茨基的“痛苦”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