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最后把枪收了,枪口冲上,对准了自己的一只眼睛,借着火光,她向前膛里张望。
他说:“你放下,快放下,臭婊子,枪会把你打死的。”
原什么也看不见,原就“嗬嗬”地笑,复又把枪抱在胸前,这里摸摸,那里动动,极好奇又神秘的样子。
他说:“臭婊子,你快放下。”
“砰”的一声,枪终于响了。这一声枪响把他吓了一跳,原更是一惊,她没想到这东西会这么大的劲,把她的半个身子都震麻了,她“呀”的一声,把枪扔在了地上。
她望见了李双林,突然又笑了,赤身裸体地向前走了两步,指着地下的枪,又指着李双林,“呜呜呀呀”地说了半天什么。
李双林自然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他无可奈何地说:“求你了,臭婊子,把我放了吧,你别再动它了。”
突然,原走向了那支枪,骑在枪上,后来就蹲下了,李双林望见她一脸的恶作剧,她尿了,就尿在枪上。
“操你妈,你把枪毁了!”李双林痛心疾首地骂着,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原的尿痛快淋漓地浇在那支枪上,完事之后,她站起来,一副开心的样子。原再次走到李双林的身边,又一次温柔地摸了摸李双林的额头,这次摸完他的额头,手又顺势摸了下来,顺着他的脖颈,肩臂,前胸,腹部,后来就停在了他的下身,她摩娑地抚摸着,李双林感到又羞又恐慌,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一遍遍地说:“干啥,干啥,你要干啥?!”
原突然伏下身,用嘴把他噙了。他又在心底里叫了一声:“天呐——”
半晌,又是半晌,原潮红着脸抬起了头,迷离地望着他。他这时竟惊奇地发现,原其实一点也不丑。
原后来又“呜呜呀呀”地冲他说了半天什么,后来就走了。山洞里只留下了他。李双林静静地躺着,他也只能那么躺着了。慢慢地,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复活了,那股久违的感受,像涨潮了的海水,一点点地向他涌来。他是个男人,一个昔日孔武有力的男人,可自从走进丛林后,饥饿、疾病、绝望,使他的身体沉睡了。在山洞一连住了几日之后,他的体力在一点点地恢复,身体也随着慢慢苏醒了过来。
原在山里在找一种药,一种她认为很神奇的药。这种药是属于男人的,但在他们的部落里每个人都认得这种药。这种药的确神奇,它可以使无力的男人变得强大起来,他们部落里的男人,差不多每个男人都要吃这种药,吃完这种药的男人便会寻找女人做爱。吃药和做爱在他们的山里一点也不神秘,相反被视为伟大的举动,因为那是男人和女人在创造生命,有了生命才能使他们的部落强大起来,才能战胜自然。
原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很容易地采到了那种药,那是枚三叶草,草茎上长着红红的小果子。原又顺便在山鸡窝里掏出了一些山鸡蛋,然后原有些迫不急待地回来了。她又看见了躺在那里的男人,这个男人在她的眼中是那么的英俊,可是却少了孔武,她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离开她,也不主动和自己做爱,她觉得正是因为这个山外男人没有吃三叶草上果子的缘故。她回来以后,先是给他吃了几个山鸡蛋,然后又把三叶草上的红果子一颗颗喂在他的嘴里,她没有料到的是,他会那么顺从。直到他吃完,她满意地离开了他。
她很快地来到了山下,山下有一条清清亮亮的溪水,这条溪水一直连着他们的部落,部落里的人,就吃这种水,也用这清亮的溪水洗澡。原躺在了溪水里,让清清亮亮的溪水漫过她的身体,溪水像一只只温柔的手,在抚摸她,温存着她。原幸福得流出了眼泪,她生长了十三年的身体,还没有一个男人碰过,也许再过一会儿,她就会属于山外来的美男子了,她感到幸福,晕旋,闭上了眼睛,任清水轻柔地在她的身上抚过。
李双林当然明白原的意思,从看到原的第一眼起,他就明白了原的用意。他们语言不通,但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信息他们是相通的。这就是人与动物的区别。可李双林一时无法接受这样一种现实,是原救了他,这让他感激她,可她毕竟是野人,他们连语言也不通,又是在这种绝处逢生的状态下,未来是什么,是死是活?今生今世能否走出丛林,他心里一点也不清楚,远去的弟兄们的命运将会如何?这一切,都阴云似地笼罩在他的心头。因此,他无法接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