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天来到我家门前干什么?”
“这个……”秦得利又溜了王一民一眼,然后为难地丝哈了一声说,“卑职斗胆,想请校长阁下移步到尊府上单独说两句话。”
“我没有时间。有话在这说吧。”
“这,这……”秦得利抓耳挠腮,吭哧瘪肚地说不出什么来,小眼睛还不住地溜着王一民。
“看样子你是怕王老师听见?”
秦得利的脑袋稍稍点了两下,又忙低下去。
“好了。”玉旨一郎挥挥手说,“我现在弄明白了,你是跟着王老师到我这里来的,对不?”
秦得利低头不语。
“那么请你回去捎话给葛科长。王一民老师是我的好朋友,对他的无礼就是对我的侮辱。以后希望再不要出现任何类似情况。你能把话捎到吧?”
“能。”
“一字不漏?”
“是。”
玉旨一郎这时转对王一民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问他吗?”
王一民一挥手说:“让他走吧。”
玉旨一郎也一挥手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秦得利忙对玉旨一郎鞠了一躬说:“那么卑职告辞了。”他猫着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要走。
“回来。”玉旨一郎又招呼他。
秦得利忙又转身回来,躬身问道:“阁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不认为今天对王一民老师的行为是无礼的吗?”
“我……是,是无礼。”
“那么为什么不给王老师行礼道歉?为什么连声告辞的话都没有?”
“是,卑职告,告辞。”秦得利的花脸像被巴掌打的一样,红癫变成紫块。他向王一民猫了下腰,还没等抬起头来,就一转身向前奔去,像个落荒而逃的丧家犬。
玉旨一郎忍住笑,拉着王一民走回院内。当他们在屋里坐定以后,玉旨一郎笑着向王一民道:“您是有意把这个家伙引来的还是找我有事情?”
“两种因素都有。”
“也有事?”
“嗯。”王一民点点头说,“就是昨天上午谈的卢运启家小姐的事情。”
玉旨一郎一听忙问道:“怎么了?”
“昨天夜里有两个媒人到卢家去了。”
玉旨一郎一愣神说:“是去给我……”
王一民点点头说:“是。据说是令叔打发去的,态度很强硬。”
玉旨一郎双眉一皱,一扭脸,一甩手:“胡来!”
王一民稍停了一下问道:“我们昨天谈完以后,您和令叔说过没有?”
“说了,不过没等说出结果来,就被客人给冲断了。但是我的意思已经完全讲清楚了。”
王一民一边思索着一边点着头说:“这么说令叔是决心要利用给您说亲这件事达到政治上的……”
“不。”玉旨一郎一挥手,异常激动地说,“我坚决反对!这是极端卑鄙的,是对纯洁的情爱的亵读!是对人类感情的嘲弄,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我一定要向叔叔郑重地提出,请他遵守当初的诺言,不要干涉我的生活问题,更不能利用我的婚事去做政治交易!”
王一民也激动地说:“我非常赞成你这种正直无私的态度,你用行动告诉我:一个人应该怎样生活和做人。”
“不,如果没有您的真诚相助,我说不定已经变成政治交易场上的一份筹码了。所以我是非常感谢您的。”
正在两个朋友推心置腹,倾心而谈的时候,那个中年下女从楼门里走出来,请玉旨一郎去吃晚饭。玉旨一郎一拉王一民说:“走,我早就想和您在一起畅饮一场,一直没有机会,今天遇上了,快请吧。喝完酒以后我还有两个中国古文学上的问题要请教您。”
王一民略一思忖,问道:“就我们两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