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喜欢你还不干,你不怕打单身?”
“打单身就打单身。”
“你打单身,等你老了,那时候就成了你喜欢她,她不来了。”
“不要紧,不要紧,找不到漂亮的老婆,找个麻子老婆就行了……”
“哈哈……”
正走着,飞机到他们头上了,这时西方响起了枪声,士兵们对于常常在耳边震动的枪声,听得太多,听得太惯,不十分注意。他们觉得也许是地主武装、民团土匪在作怪,就是正规白军,也不要紧。
担任前卫任务的朱彪一发现情况,立即意识到这是从潭上市方面来的敌人,便立即问刚刚归来的侦察员:
“是地主武装还是白军?”
“听不情楚。只听到是湖南口音。”
朱彪想:湖南口音就不象地主武装,从敌人战斗动作来看,很象正规军。便马上报告司令部。自己带了两个连赶往响枪的地点。
他带着部队离前卫尖兵排占领的阵地只有百多米远了,阵地突然被敌人夺去了。情况不好!他知道敌人还没有站稳脚。立即脱掉风衣,拿出驳壳枪,这时他身边只来了两个连,也不等展开散开,大声叫道:“跟我来!”
队伍一拥而进,敌人虽然不断向他们射击,他们连头都不低一下,继续向前冲。两分钟后,红军的手榴弹打到敌人头上了,朱彪大叫一声“杀!”
他没有等手榴弹爆炸,又前进了。他后面的人,都争先赶到他前面,他离敌人只十几步,驳壳枪连响了二十发,敌人跑了,他们夺回了阵地。
朱彪不再前进了。他选择一个便于展望与指挥的地点,察看地形,把逐渐来到的部队,逐渐展开,摆成阵势。
不久,红军主力部队分左右两翼向两侧高山展开。山脚是稻田,经千百年的修整和雨水冲刷,越到山脚越陡峻,遍地黄草夹着灌木岩石,他们挂着枪,两手抓着枯草灌木,攀着岩石,身子随着两手不停地向上攀登。飞机到头顶的时候,就暂时停止,好象许多长在墙壁上的长条瓜一样。
越爬越高了,到了山腰就没有以前那样陡峻了,但飞机更加猖狂地朝他们扫射,可是,谁也没有停止,他们恨不能一气爬上山顶,加入火线。
上到高峰了,大家迅速地抢占阵地。
山的东西两端,是长不过四百步,宽不过百多步的驼形峰,右边是一座小山,连到东端的主要阵地;左边,有许多小的起伏地与双峰相连,高峰的西端是敌人。
国民党飞机集中到红军主要阵地上活动了,这里没有树木,也少灌木,利于空中观察。一阵连续的轰隆声后,红军头上立即起了无数巨大的烟球,吞没了山顶。烟球随即向天空飞散,红军阵地上出现鲜血淋淋的尸首,在山岗上许多乌黑色圈内,东斜西歪的横陈着没有手的,没有腿的,没有一个四肢五官完全的人,有些树枝上、灌木叶上,挂着带血的衣服、帽子……朱彪在红军主力开始增援以前,只一心一意巩固阵地,这时飞机向东飞去了,他认为攻击时机到了,命令第二、三营为突击队,第一营以两个连控制阵地,掩护突击队进攻,其余一连暂作团的预备队。
突击队准备好了,朱彪对部队发出了火力准备的命令。
红军主阵地上枪炮声忽然空前地猛烈起来,隐藏在反斜面的队伍象闪电一样前进了,狭长的鞍部,从鞍脊及左右斜坡只看到雪白的刺刀在闪动。
白军阵地上也响起猛烈的枪炮声,阵地前沿冒出一股股的白烟。这团烟球散了,那一团又起来,那一团散了,这一团又起来,构成了一阵烟幕。
红军一气突入烟幕中,与白军展开激战,几分钟后,云雾逐渐稀薄,突入到烟幕中的红军,又退回到烟幕危险界外,第一次攻击失败了。
这时候,东方又出现微小的飞机声音,由小而大,由远及近,随即看见飞机成三个并列的品字队形飞来。红军地上进攻没有成功,空中来的敌人又比以前强大,优劣形势,非常分明。站在朱彪左边的是郭楚松,他看到飞机到头上的时候,就坐下来,把望远镜放下,对朱彪说:“飞机怎么回来这样快?”
“离南昌只一百几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