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姐马上去把病房门锁好,转身过来把上衣连裙子裤衩全部脱光,赤条条地坐在小老头床边,拿起小老头那只有知觉的冰凉的手,把它放在她温暖的乳房上,俯身用慈母般的目光看着小老头。
小老头眼睛一亮,咧开的嘴更大了些,喜悦之情溢于半边没有麻木的脸上。
“啊!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美之所在,虽污辱,世不能贱;恶之所在,虽高隆,世不能贵。’好!好!好!老夫此生有此艳福,不枉来人间走了一遭也!,,在陆姐乳房上暖了一会儿,小老头的手微微抽动了一下,意思是可以了,叫陆姐穿上衣裳。陆姐穿着整齐后,小老头示意叫他的儿孙进来。小老头跟他的儿子媳妇孙子一句话都不说,只用手势表示。他用手势叫一个美国式潇洒打扮的少妇把她手上捧的一个包交给陆姐。然后朝陆姐微微挥手,意思是她可以走了。
陆姐走出病房,小老头的儿子对陆姐说,他们已包租了一架飞机,明天就把小老头送到美国洛杉矶去。陆姐直抹眼泪往外走,没跟老头儿子说一句话。老头儿子很客气地向陆姐谢了又谢,一直送到医院门外。
陆姐回到酒店打开包一看,原来是一个非常精美的女式手提包。陆姐记得,她曾跟小老头说过那橘子皮脸经理嘲笑她连个手提包也没有的话。陆姐捧着手提包贴在脸上,涕泗横流。
不久,世界名牌大举进入中国市场,陆姐才知道小老头送给她的手提包的牌子是LV,她的提包式样还是全球限量版,属于顶级的奢侈品。
小老头去美国后,没有与陆姐再联系。几个月后,老头儿子来他们城市开什么学术研讨会。老头儿子专程来独秀居茶室拜访陆姐,告诉她,小老头到美国不久就在医院安详去世,弥留之际,只见他父亲用一只能动的手向空中指着,喊了三声“他、他、他”。可是汉语不像英语,搞不清这个“他”是女性还是男性。
陆姐心里明白这个“他”是谁,也明白老头儿子其实心里也明白这个“他”是谁,不然,老头儿子何必不远万里跑来告诉她小老头最后说的三个字。
老头儿子走后,陆姐放声恸哭,肝肠寸断,如果没有陶警官在一旁不停地安慰,陆姐肯定会大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