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还有我的直觉!”
“假若有一天,你发现是她做的,你会失望吗?”
“不是她做的!”“假若是呢?”“不可能有这种‘假若’!”
“你是多么无理的坚持呵!”尧[yáo]康叫著:“你只是不愿往这条路上去想而已,所以,你也放弃了对心虹记忆的探求,因为你怕了!对吗?”狄君璞愕然了。“我说中要害了,是不是?”尧康的眼镜片在太阳光下闪烁:“你怕她确实杀害了云飞!是不?你不愿想,是不?你也和一切常人一样,宁愿欺骗自己,也不愿相信真实!”
“那不是她干的。”狄君璞静静的说了。“我仍然深信这一点!”“假若是呢?”“除非是出于自卫!否则没有这种‘假若’的可能!”
“乔风,”尧康叹了口气:“我想,你真是如疯如狂的爱著她的!连她的父母,恐怕也没有你这么强的信心!那么,你为什么放弃了探索真相呢?”
“我没有放弃,我从没有放弃!但这事强求不来,我只能等待一个自然的时机,我相信揭露真相的一天已经不远了!”
“你怕那一天吗?”“为什么要怕呢?我期待那一天。”
“你真自信呵!”尧康凝视著他。
“那么,你呢?你相信是她推落了云飞?”
尧康默然片刻,然后,他轻轻的说:
“事实上,你也知道的,每个人都相信是她在盛怒下做的。不止我,连她父母、老高夫妇、心霞、云扬,和雅棠。只是,大家都原谅她,同情她而已。”
狄君璞望著前面的山谷,喃喃的说:
“可怜的心虹,她生活在怎样的沉冤中呵!我真希望有个大力量,把这个谜一下子给解开!”
尧康站了起来,在广场上踱著步子,不安的耸了耸肩,说:
“都是我不好,引起这样一个讨厌的题目!抛开这问题吧,我们别谈了!”他忽然站住了,大发现似的叫著说:“嗨,乔风,你看谁来了!”狄君璞看过去,立即振奋了。在那小径上,心虹姐妹二人正联袂而来。心霞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手里握著一大把野杜鹃。心虹走在后面,步履轻盈,衣袂飘然。他和尧康都不自禁的迎了过去,心霞看到他们就笑了,高兴的嚷著说:
“今天是星期天,我们就猜到尧康在这儿,赶快,大家准备一下,我们一起找雅棠去!”
尧康回过头,对狄君璞抬抬眉毛,低声的说:
“瞧!热心撮合的人又来了!”
狄君璞有些失笑。心虹和心霞来到广场上,心霞把一大把花交给小蕾,拍拍她的肩膀说:“快!拿去给婆婆,弄个花瓶装起来。”
小蕾热心的接过来,跑进屋去了。心霞说:
“我们有个计划,太阳很好,我们想买点儿野餐,约了云扬和雅棠,一起去镇外那个法明寺去玩玩,再去溪边钓鱼,你们的意见如何?”法明寺在附近的一个山中,风景很好,山里有一条小溪,出产一种不知名的小银鱼,镇里的人常常钓了来出售,用油煎了吃,味道极美。“好呀!”尧康首先赞同:“晚上姑妈有东西加菜了!钓鱼我是第一能手!”“先别吹牛!我们比赛!”心霞说。“分三组,怎样?心虹和狄君璞一组,我和云扬一组……”
“我和雅棠一组,对吗?”尧康笑嘻嘻的说:“好吧!比赛就比赛,输了的下次请吃涮羊肉!”
“一言为定吗?”心霞叫著。
“当然一言为定!”小蕾又跑出来了,雀跃著跳前又跳后。
“你们要去玩吗?你们不带我吗?”她焦灼的嚷著。
“当然要带你!”尧康把她一把举了起来,别看他瘦,他的力气倒不小。“如果我们的小公主不去,我也不去!”
小蕾是兴奋得不知道该怎么好了,又跳又叫的闹著要马上走。心虹到屋里取来了小蕾的大衣,怕晚上回来的时候天凉。狄君璞跟姑妈交代了,于是,这一群人来到了雅棠家里。
雅棠十分意外,也被这群热烘烘的人所振奋了。抱著孩子,她又有些儿犹豫,她是怎样也舍不得把孩子交给房东太太一整天的。尧康看出了她的心事,走上前去,他把孩子抱过来说:“教你一个办法,去准备一个篮子,放好一打尿片和三个干净奶瓶,再用个保温瓶,冲好满保温瓶的奶,不就好了吗?我们把孩子带去,有这么多人,你还怕没人帮你照顾他?快!你去准备去!我给你抱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