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后的三天里我想着怎么样出气,可是陈小露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东西让我追悼,我送给陈小露的子弹项链却准时地出现在铁牛的脖子上。我对铁牛说,他妈的,还不如我当初直接送给你,就不要什么中介部门了。铁牛抚摩着子弹说,好质地,我打算去搞一把枪。
一年以后,在我收拾抽屉的时候我发现了当初可以让我发泄愤怒的东西,就是十二颗话梅核,已经发霉了,我小心翼翼地用纸包起它们,扔在垃圾桶里,备感恶心。然而我和铁牛依然是好哥们。在小学考初中的时候,我们去了一个学校的两个班级,这是我至今最看不惯的学校,有着长相实在夸张的一个校长,此公姓焦,我们私下谈论的时候,总是说那个性交的。这是前几届的人留下来的,发明这个称号的人现在去了美国,成为学校最值得骄傲的人物,焦校长在说到我校出过的历史名人的时候一直把他放在第一个,说,他从小就是校长最看得起的人物,我最器重他,所以把我的知识很多都传授给了他。所以现在他在麻省理工学院,故事完。每一个带过他的老师都对他赞不绝口,都把他能够留美的原因归功于自己。比如政治老师说是她帮他树立了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英语老师说他能够在美国立足最主要是因为她的英语教得好,见到一个美国女人,三句话就可以让她上床,这句话是铁牛加的。当时我和我的同学很不服气,不就是个美国吗,飞机飞过去不就是几十分钟吗,虽然我们高估了飞机的速度。时隔很久我们终于知道那个小子是毕业以后去金三角贩毒,被逮住以后逃了,逃往美国,杳无音讯,不知死活,永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