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惶惶的拉住店长问:“店长?公司会怎么处理?”她皱眉盯着我:“木夕,这么大的事,你以为公司会怎么处理?按照规定,那就是丢多少就得赔多少,合同上全部写的清清楚楚。以前也出过这种事,有人不满,干脆辞职走人,想一走了之,最后全部被告上法庭了。”我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焦虑的说:“可是怎么会丢这么多的衣服?这简直不可能!所有的出货,入货都是有记录的,从来都没出过差错,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店长冷冷的看着我,说:“木夕,那这就得问你了。库房一直是你在管,钥匙也是由你拿着,丢不丢也只有你最清楚,衣服总不能变魔术一样凭空消失。”
我气的肺都要炸了,听她这话好像怀疑到我头上,是我故意把衣服弄丢似的,我有必要做这种搬砖头专门砸自己脚的事吗?我木夕若想作案,需要用的着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再多说什么也没用了,事情已经发生,只能想办法尽快解决。怎么会平白丢了那么多的衣服?一定要查出来,我不想一边背黑锅,忍受其他人的猜疑,一边还要受公司的胁迫,冤枉的赔钱。这真是哪飞来的横祸呀!我怎么就连做个小小的库管还有这么多的事?真是倒霉透顶!
我垂头丧气,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怏怏的出来,天色大亮,路上已经有来去匆匆的行人。碰到倚在车门外抽烟的宋令韦,我也懒得问他为什么专门在外面等我,冲他囔囔:“你又干吗?”他转头看了我一眼,说:“怎么了?吃了炸药一样!我一大早的特意跑过来等着送你回去,你至少也该高兴高兴。”我垂着肩,有气无力的说:“有什么好高兴的!我烦的事多着呢。”他柔声问:“出什么事了?”
我连搭理他的力气都没了,闷闷不乐没有说话。他走过来拍我的肩,说:“好了好了,不管出什么事,先去吃饭。忙了一整夜,早就饿了吧。”我经他提醒,才发觉自己又冷又饿,又倦又累,跟着他上了车。他带我去城中大饭店喝粥,滚热香浓粘稠的大米粥端上来,我埋头喝了整整三大碗,才缓过气来,无奈的告诉他:“我们昨天不盘货了吗?查出来少了很多衣服,公司要让我们自己赔。”
“哦?”他停下筷子,看着我说:“是要你一个人赔还是大家一块赔?”我摇头:“不知道。其实丢了衣服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按理说应该大家一块赔。可是刚刚就为这事大大吵了一架,收银的说这事跟她完全没关系,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要赔钱?卖场的人说衣服是在库房丢的,跟她们在卖场工作的没关系,也不肯赔钱。看大家的意思,这事是我一个人的责任,连店长也没出声。”我很有几分气愤,其实世上的人和事大都不过如此。
他想了下,问我:“怎么会丢这么多衣服?”我皱眉说:“不知道。如果说丢一两件还情有可原,可是丢了整整有三大箱衣服,我就一直觉得邪门,怎么可能丢这么多!简直是活见鬼了!”他思忖了下,又问:“库房的钥匙除了你,谁还有?”我叹气说:“库房谁都能进,大家都躲在里面吃饭换衣服的。钥匙的话除了我,店长也有。我们上下班都有严格的规定,随身大件物品都要搜查的。”
我忽然想起前几天一大早在地上拣到衬衫一事,咬着唇不怎么肯定的说:“我一直怀疑是内部的人顺手牵羊偷了,不然不会丢这么多。不过也不一定是我们专卖店的人,也有可能是商场里的人。衣服丢的很有技巧性,是这款丢两件,那款丢两件,一时间几乎让人察觉不出来。这事实在蹊跷。”他点点头,说:“既然一时找不到原因,可以先从结果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