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才没有这两种体会,但他想起了蓝飞,若不是横里冒出蓝飞,自己如何会到这种鬼地方哩!
他一横心。
要朝抢了好去处的蓝飞下黑手,一掌击下去,整张床都晃动了。
余校长说:“对了。非要这样才能拍出来。”
张英才扬起手臂,看准明爱芬的后背,闭上眼睛,猛地拍下去。
只见明爱芬的脖子一下子梗得老长,哇地吐出一只小瓶子。
张英才认出来,正是天黑时,余志去借药,自己垒给他的那一只。
明爱芬本来就奄奄一息,经过如此长时间的折腾,稍稍喘了两口气便睡过去了。
她喉咙一咕哝,还说了句梦话:“哪值我死了,也要到阎王那里去转正。”
出了明爱芬的屋子,余校长进到男生睡觉的屋子,将余志拉到堂屋,打了几巴掌,骂他死不开窍,又将不该给的东西给了明爱芬。
余校长的样子很凶,下手却不重。
余志认了错,余校长就将他送回去,并对几个被吵醒的学生说:“没事,明老师又闹病了,大家安心睡吧,明天还要起早开国旗呢!”
一场虚惊之后,他俩站在月亮下说了一会儿话。
余校长向张英才解释,他家过去发生这类事,从不请别人帮忙,这两年身体越来越虚,从前一只手就能做的事,现在用两只手还不一定管用,不得已才上门请他帮忙。
张英才很奇怪,怎么过去不叫孙四海帮一帮。
余校长说,只要孙四海的门是关着的,自己就不去打扰,怕碰见不方便的事。
说完这话,余校长又赶紧声明,孙四海是少有的好人。
张英才请他放心,说孙四海的事自己任谁也不告诉。
张英才又追问邓有米为人怎么样,余校长表态说,邓有米和孙四海只是性格不同,其实都是一个顶一个的好人。
张英才说:“你果真是和事老一个。”
余校长有些紧张:“是不是万站长告诉你的?”
张英才供出邓有米。
余校长听了反而高兴起来。
“我怕他会对我有更大的意见哩!”
张英才趁机问:“那只凤凰琴是谁送给明老师的?”
余校长叹了一声:“我也想查出来,可明老师她死也不肯说。”
张英才不信:“你俩一直以学校为家,怎么也不清楚呢?”
余校长说:“我比她来得晚,最早是她和万站长两个。之前,我在部队当兵。”
张英才有些相信。
分手后,他到操场生将凤凰琴拿回屋里,才发现,几根琴弦都被人剪断了。
张英才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好好一只琴,又没有妨碍谁,为何要将它弄成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