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锐起身向山下走去。此时,弄清肖云嫂治病的医院,并且立即赶到肖云嫂身边去,成了他最急切的愿望。
越过一道平缓的山坳谷地,一条水草丰茂的溪流旁徜徉着一支羊群。羊群旁,阳光融融、暖风融融的草地上,躺着一个瘦小劲巴的少年。
“小同志,你是哪个村的?”岳锐来到面前。
少年坐起身,眼睛一眨,认出了面前这位书记的父亲。
“跟你一个村。”他待理不理地又躺到草地上。
“一个村?这么说你是大桑园的,还认识我?”岳锐忽然生出兴趣,在少年旁边的草地上坐下了。
少年却翻过几个身,躲开了一段距离。
“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少年白过一个眼珠,并不答话。
“不,你说你爹是谁吧。
“……石衡保”
“……那,你爷叫什么你知道吗?”
“听俺二大爷说,叫石老成。”
“哦,老成!这么说你是老成的孙子?好,太好啦!”
石硼丁儿被岳锐的情绪感染了,翻身又坐了起来:“你认识俺爷?”
“不但认识,小时候还一起打过羊腚哪!”
石硼丁儿眯缝着两眼,露出了几分悦色。
“哎,老成的孙子,我跟你打听个人行吗?”
“跟我?”
“是啊。咱村原先有一个老太婆,是书记,管全村事儿的,年岁跟我差不多……”
“那不是肖老太吗?谁不知道哇!”
“对对,就是你肖老太!你知道你肖老太现今在哪儿,住在哪个医院里吗?”
“医院?……”石硼丁儿有些om茫然地瞟着岳锐。
岳锐,“是啊。她得了重病,住在哪个大医院里……”
石硼丁儿审视的目光在岳锐身上打了几个来回,突然跳起来,嚷着:“你坏!
你儿子书记差点把肖老太整死!肖老太病那么重,管都不管!还大医院味!说得多好听啊!”
岳锐猛地惊住了。山坳里一阵豪风吹过,松涛又呜呜地唱起了那支无字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