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一阵,再对阵打。虽然不会打,但却感到很有乐趣,打的也津津有味。因为体育方面的领导都围着州里的领导转,不知不觉就冷落了白明华。陪白明华打的姑娘早没了兴趣,见她的领导也不管这里,便怠慢起来,懒洋洋的,也不积极跑动,也不积极配合,甚至有点嫌他笨,看不起他。狗眼看人低,白明华不由一肚子气,兴趣也一下全无。将一个球打飞后,白明华便扔下拍子,在一旁坐了休息。
大家都玩得高兴,谁都没注意白明华。白明华的气更不打一处来。白明华想愤然离去,看眼赵全志又觉得不能。他想,人家赵州长是看得起咱的,人家并没怠慢咱。看不起咱的是这些狗奴才。咱是赵州长请来的,咱是教授,和他们是两股道上跑的车,狗奴才看得起咱看不起咱又有什么关系。白明华的心里平静了一点。
白明华离开球场,到一边的小树林里转悠。
听着球场的一阵阵笑声,白明华心里仍感到憋得慌。妈妈的,官小了,出来玩都受气。
早上吃饭时,赵全志说过要聘他为科技副州长,他当时并没表现出太大的兴趣,现在看来,这个副州长还是很有必要。如果聘了副州长,今天的这些人也不敢单单怠慢他。当然,有了这个副州长,在今后的规划工作中也好办一些。看来不仅要答应当这个副州长,还要提醒赵全志快办,最好是组织部发文正式任命。
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一阵,竟然有点瞌睡。白明华又有点后悔不该耍小孩子的脾气,不该跑到这里来。他想,这又有什么,官场就是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主官只有一个,别人就得陪衬。今天和体委这些官员比,自己还算主客,虽然不是红花,也能算片绿叶,而他们就完完全全成了泥土,连陪衬都算不上,他们得支撑着红花绿叶,赔着笑脸仰望着红花绿叶。白明华觉得自己还有点书生气,还不能完全适应官场,忍性不够,肚量也不够,这样的人注定不能做官。
回到球场,陪他玩的那位姑娘不知跑到了哪里。没有对手玩,白明华又有点尴尬。想再次离开,又忍了。想想,觉得自己还是心高气盛。他在心里骂自己几句,便硬着头皮到赵全志那边当看客。
直玩到下午两点多才收场。白明华的肚子早饿了。按体委的安排,要先洗澡后吃饭。白明华昨晚洗过澡,今天也没出汗,但还是陪着洗了。
饭是在一家酒店吃的,很丰盛,也有好酒。因为大家都饿了,所以吃得很香,也吃得时间很长。吃过饭,体委又赠送每人一副网球拍,一行才回到州府大院。
秘书长和办公室主任走后,白明华还想再留一会儿,说说聘副州长的事。陪赵全志回到住屋,赵全志说:"这次规划,我准备让秘书长挂帅,以便于统一协调各县各方面的工作,你看怎么样。"
让一个秘书长挂帅,将来他怎么指挥他这个副州长。白明华有点急,顾不得措辞,便直说:"你不是说要聘我为副州长吗,聘了副州长,我有职有权,完全可以开展工作,秘书长不懂专业,他挂帅可能不大合适。"
赵全志说:"地方上的一些事你还不太了解,他们很有一套,聘你为副州长,那只是聘任,秘书长是常委,在他们眼里你这个副州长远不如秘书长有职有权。再说秘书长是多年的老领导,对下面也很有号召力,他来组织,事情就会顺当一点,你的麻烦也会少一点。其实让他挂帅,就是为你搞些服务,真正的具体工作,当然是你们专家说了算。"
任命州政府领导是省里的权力,州政府当然只能任命一个名义副州长,这个道理谁都清楚,谁也不会真把你当个副州长。此时白明华明白了,真要挤进地方权力层也难。白明华再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