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和岳父谈谈。岳父是个很开明的人,并且也说过,如果真没了感情,就不要硬凑在一起,这样对谁都痛苦。还说如果把宋小雅的工作安排了,他可以劝女儿离婚。他决定去和岳父谈谈。
回国时给岳父岳母买了点礼物,但都在家里放着。想到拿了礼物去,又觉得荒唐:带了礼物,却要说离婚的事,能张得开口吗?再说岳父一直待他很好,在他心里岳父不仅是岳父,也是恩师,岳父虽然嘴上很开明,但这样的事对任何一个父亲都是痛苦的,何必又要用这样的痛苦去折磨一个好父亲呢。刘安定只好又重新坐下。
仰望天空,灰蒙蒙的,远不如家乡的高远深邃。他突然有点想念父母。如果不是工作忙,他真想回去住几天。
婚姻真是个古怪的东西,人的感情要比婚姻更加古怪。还是上高中时,家里住了位女工作队员,那女人是城里人,可能二十多岁,衣服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泥土,他觉得这女人真好看,这一清清爽爽的形象深深地印入了脑海,他那时想,自己到时能娶到这样干净的城里女人就好了。结果就真的娶到了。那时他兴奋过,也满足过,领回家乡,全村的人都来看时,他也自豪过。可现在,怎么转眼就不爱了呢?怎么说变就发生了变化呢?刘安定不禁长长叹口气。
细想,宋小雅也没有对不住他的地方,作为妻子,也不算坏,当初,确实是自己苦苦追求人家。为她想想,她也是受害者。刘安定心里不禁又有点自责。那么究竟是谁错了,他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打一个寒颤,才感到有点冷。看眼天,估计是后半夜了。他不想回去,想想那个家,已让他止不住心烦,甚至有点害怕。他决定到办公室去,把在国外办的一些事整理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