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新无话可说了,他皱了皱眉头,说:“我的心空虚得很。”
觉民诧异地望着他的哥哥,好象在研究觉新似的,他还未答话,淑华却过来挽住他的手含笑说:“二哥,她们喊你踢毽子去。”
“踢毽子?我不来。我口渴,我要下去吃茶,”觉民推辞道。
“又不是在这儿踢!我们也要下去,”淑华答道。她又对觉新说:“大哥,你也下去踢毽子。”
“我没有工夫踢毽子。今天请佃客,三爸、四爸两个人忙不过来,我也要出去陪一下。你们好好地陪枚表弟耍。晚上妈请消夜我一定来吃酒,”觉新匆忙地说,就先走下去了。
“二表哥,快来,”琴靠在栏杆上,左手捏住自己的辫子,扬着头微笑地在唤觉民,右手向他招着。她又侧过头去跟芸和枚讲话。
“好,我也去,”觉民对淑华说。
觉民走到琴的面前。琴正在讲话,便停止了,对他说:“二表哥,我们刚刚讲好:凡是两个人单独谈话,不管是谁,都不可以。
天空中响起嘹亮的哨子声,几只鸽子飞过他们的头上。树叶遮住了他们的视线。但是淑华还把头抬起去望天空,她自语似地说:“飞,飞,……”这是无意间说出来的,她瞥见了鸽子的白翅膀。
“飞,三妹,你想飞到天空去吗?”觉民故意地问道。
“岂但天空,如果我有翅膀,我连天边也要飞去,”淑华冲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