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停住了,话也软了下来:“大哥……不是你出什么事了吧?”
老大停下来,回身看老二,眼巴巴的:“你大嫂又结婚了,刚才……眉眉跟人家走了,随人家姓了,改姓李了……”
老二波澜不惊的:“就这事儿啊?”老二还是一如既往,一句安慰的都没有,“大哥,真不是我说你啊?我大嫂跟你离婚了没有啊?离了是不是啊?她要不憋死了心嫁人她跟你离婚干吗?搁太阳底下晒干儿啊?她嫁人你就让她嫁,要是大气一点儿啊说几句祝人家幸福的话,不说也行!……哪儿有你这样的啊?噢,她嫁人你倒觉得完了?她嫁人你活不了了?我说大哥你长点儿志气行不行啊?要我是你,我大模大样喝她喜酒去!我看着她幸福!大哥我告诉你!你但凡要能做成我说的这样儿,我大嫂一辈子把你记心里,今儿新婚之夜想的都是你,想忘都忘不了……可话说回来了,你要真能做成这样儿啊,我大嫂不跟你离婚!”老二总算数落完了,老大一句话没有了。
“没事儿我可忙去了啊……以后办事儿稳重点,天没塌,地没陷,人没死,太阳没掉下来,就不叫完,啊!”老二说完,转身回工地了。
天黑了,起风了,下雨了。
老大独自一人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刮风了不知道,下雨了不知道。借着天上打雷的声音,老大真站在大马路边号上了。
29
阳光挺灿烂的,暖洋洋地照在人身上很舒服。
每天这个点,监狱里的犯人们都会集合绕着操场跑步,赵园也在其中。这时候管教带人进来了,是两个老人。老两口推着一辆三轮车跟在管教后面,管教停了,他们也停了。两个老人风尘仆仆的,鞋底都磨破了,爹的黑脚指头露在了外面,旁边的三轮车上很显眼地放着一个大麻袋。两个老人还是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一片都穿着囚服的犯人,似乎在找人,又一时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