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赛虎的吠声打断了他的牢骚,少剑波顺声望去,只见赛虎朝着这里狂叫。
“侯殿坤漏网!”杨子荣跑来报告,“尸体和俘虏中都没发现他。”
“对了!”姜青山接过来说,“大概赛虎是在叫我们走。”说着马上要走。
“别忙!我的,轮也该轮到了!”栾超家十分不礼貌地把姜青山一摔。
“什么你的我的,一块去!”杨子荣不耐烦地说着,同栾超家、姜青山、李勇奇向赛虎跑去。
赛虎在前,四人在后,走了不远,望见一个大树洞,侯匪的足迹是奔向那里。
四人成战斗队形前进,逼近大树,同声高喊:“姓侯的,出来缴枪!”
“别打!别打!缴枪!缴枪!……”听到树洞里战战兢兢地在喊。果然侯殿坤从树洞里爬了出来,没了眼镜,高举起戴着巨大的黑皮手套的双手。栾超家一看,“我的!我的!”凭命地跑上去。在离侯匪十几步的地方,只见侯匪右手一低,栾超家一个踉跄,歪了几歪倒在地上。
杨子荣喊道:“特务手枪,老栾吃亏了。”话未说完,只见侯匪的手又向着倒在地上的栾超家伸去,手背上闪了一下亮光。
“射击!”杨子荣恐怕栾超家再吃亏,急急地命令道。
只见姜青山枪一端,当的一声,侯匪滚在雪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三人一起跑上去,先看栾超家,可是栾超家已从雪坑里爬起来了。左手握着右肩,指缝间流着鲜血。
“不要紧!并不重,离脑袋和心脏还远着呢!”
杨子荣急忙一把扶住栾超家,迅速掏出手绢,包扎好伤口,然后一同走到侯匪的尸体前一看,侯匪的脑袋已经开了花。杨子荣朝姜青山笑道:
“真好枪法!”
李勇奇手一摸嘴巴,“打猎的手,还能跑得了猴子!”
杨子荣弯腰摘下侯匪的大手套一看,原来是支无声手套手枪。
所有的枪声停止了,李鲤宫前,阳光照在雪地上,返射着耀眼的光芒。李鲤姑娘的石像,若微微含笑,天空中飞翔着大群的李鲤鸟,“李鲤!李鲤!”齐声欢噪。这可爱的林间之友,尽情地欢迎着英雄的客人。
突然,天上的李鲤鸟群,发出凄惨恐慌的悲鸣,战士们在惊讶中,传来白茹尖声的呼叫:
“快呀!快呀!快救救它们哪!老鹰来捕捉李鲤鸟啦!”
战士们向她手指处望去,只见一只老鹰,凶恶地追捕着两只李鲤鸟,这两只鸟虽在万分危急中,也不分开,像是情侣一样,双双逃奔。
“快呀!快呀!”白茹焦急到万分。
“不怕!小白鸽!你放心!”姜青山边说边端枪,当的一声,凶恶的老鹰从天空跌坠下来,撞死在悬崖,滚下万丈深渊。
白茹放心地喘了一口气,高兴得小辫子一甩,拉着姜青山的手。
“青山同志!谢谢你!……”
万山重叠,无边无际;白雪皑皑,银光耀眼。战士们在激战后,第一次用平静的心情,环顾着周围的景色。
少剑波,凝视远方,白茹轻轻地走近他的身旁。他从呼吸声中听出是白茹来了,头也不转地低声说:
“白茹!我们的祖国多美!”
白茹含笑地点点头,也是头也不转地眺望着。一阵微风,吹得她额前的一绺头发,微微地飘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