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军向西跑了!快追快追!”
喊了一阵,三人拍马就跑,这时西山嘴上的三个战士射击开了,子弹嗖嗖地掠过头顶,喊声和西山上的枪声,吸去了匪徒们的全部注意力。
巡哨的匪徒跑回大院,马希山也带着他的马弁赶来,凶凶地问道:“什么事?什么事?”
一个匪徒连长答道:“共军进来了,又听弟兄们喊向西跑了。”
恰在这时,西山上又射来十几粒枪弹。
马希山一拍屁股命令道:
“上马追!快!快!大甸子里,不同山上,跑不了他。”
十几个匪徒接到命令,钻入马棚,各人带上自己的马嚼口,靠门的一匹马,是匪连长的,他不拉出去,谁也拉不出去。匪连长戴好了马嚼口,拉马向外就走,突然,轰的一声剧烈的爆炸,马棚全掀了盖,十几匹马、十几个匪徒,和马棚、弹片、马粪一样,炸开了花,飞腾起来。
马希山吓得像只惊枪的野兔,目瞪口呆,蹲在墙根下,一动不动,直愣愣地望着他眼前的浓烟。马棚起了火,他回身往后就跑,迎面碰着匪徒们四处奔来。
马希山也不顾别的,连连喊道:“快,往西跑了,追!追!”
匪徒一涌向西追去,这时西山嘴上的三个战士不断的射击着,匪徒们朝着枪声冲去。正冲到将近山根处,只听得大甸子的东面,匪徒的驻区背后又是一阵乱枪,接着大声喊嚷:
*在东面,共军大队从东南进来了!“最初是刘勋苍等三个人的喊声,接着便是屯里混乱一团的匪徒的喊声。冲到西山根的匪徒们听了这喊声,扭回头又向屯东扑来。
原来刘勋苍等三人,在西边喊了一阵,随着手榴弹爆炸,驰马顺甸子北边,绕到东面,向着屯里乱哄哄的匪徒又是一m阵乱枪,大声喊起来。这一喊引起了匪徒一块狂喊。他们三人在喊声中,驰马回到西山嘴去了。绥芬大甸子埋入一片慌乱中。
直闹到半夜,几个匪首回到屋里,丧气万分地围着一盏孤灯。侯殿坤伏在桌子上,谢文东、李德林坐在炕里边,马希山站在地上,像根木桩,一动不动,屋子里像死一般的静,只有马希山的眼中吐出凶光。
侯殿坤发出不知是气愤还是悲哀的两句话:“八斤重的狸猫,斗不过几两重的一只小耗子!”
马希山一转身向侯殿坤射出更凶的目光,干拉拉地粗声躁气地说:
“什么斗不过个小耗子,我定要少剑波上我的圈套。”说着头一点,“好!就这样。”
转身又向外面的马弁喊了声:“请老郑来。”
不多时,郑三炮进来,马希山向他嘟囔了一阵,郑三炮狠狠地点了点头道:
“好!就这样!”